隨後兩日,莫公子單獨向靳敏兒發出帖子邀請,靳敏兒猶豫了,沒有應答。
她坐在寶昕的花廳,垂頭不語,寶昕忍不住先開口。
“靳姐姐,你有什麼為難事盡管說好了。”
靳敏兒囁嚅著,半晌才告訴寶昕,莫公子邀請她出門共遊。
寶昕早就聽門子說過了,但是一直裝不知,不是等靳敏兒自己上門承認,而是真的不想幹預靳敏兒的私事,她完全有結交朋友甚至看上誰再嫁的權利啊!
“靳姐姐,很高興你與我分享你的心事,但是,我得告訴你,我邀請你與我們同行,並非為了約束你,你有自由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朋友圈子。比如,你覺得莫公子不錯,完全可以與之成為朋友,而不是因為他是我的合作夥伴而新人他,而與之交往。靳姐姐,無論你對他什麼觀感,都不會影響我與他們的生意的。”
“而且,你並非寄人籬下,不用事事報備,我們是情同姐妹的朋友,明白嗎?”
靳敏兒被寶昕的一席話,說得很不好意思,頓時放下所有的包袱,輕鬆了起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有些拿不準,我願意結交朋友的。”
寶昕點頭:“我明白,這個需要你自己去分辨,而且,我得說明,你別以為你在深宅大院就沒人認識,他們是生意人,什麼都不突出,可錢多,‘有錢能使鬼推磨’,或許就機緣巧合拿錢開道知道你,知道你的過往呢?那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最怕就是有心利用。”
靳敏兒也不傻,傻也坐不上皇後的位置,可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能被利用的。
說得好聽些,是寡婦,說實在的,不過是皇室下堂妻而已。
“嗯,我記住了。我就覺得莫公子待人豪爽,而且,頗有能耐,讓我心生佩服願意與他結交而已。”
“高興就成。”
靳敏兒開心起來,隨後做了幾件紫色、水藍的衣裙,與莫公子出門遊玩過幾次,氣色越發紅潤了。
寶昕不由暗想,或許靳敏兒真的對莫公子動了心?畢竟她雖然嫁過人,可是對秦聿煦完全沒有感情,何況,秦聿煦與奶孃茍且,後院還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不起來啊。
三嬸的孃家侄女也是側妃,可她本分,所以秦聿煦出事便送去了慈恩寺清修,算是沒怎麼受苦的。
倒是靳敏兒真的不劃算,身子受損,還因為正妻身份到皇陵等死,現在有機會重新選擇生活,寶昕比她還高興。
“這次不是繼後,是元後,可惜太短暫,但是能脫離那處泥坑,應該有後福。”
她自言自語,侍立在一旁的青梔以為在跟她說話,還湊過來詢問,寶昕擺手:“沒事,我在想事情呢。唉,若西北的天氣如今年這般就好了,少些風沙少受罪啊。”
她有避塵珠,不怕風沙,可風沙太大,也很惱人,生意還受影響。
“王妃,這兩日靳夫人沒出門。”
青梔悄聲稟報,寶昕擺手:“不用回稟,我可沒說過要把她的一舉一動告訴我。莫公子、姚公子去綏博送貨,估計過幾日就能回來,拿了酒再離開。唉,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莫公子家是怎樣的?家中可有妻小?希望靳姐姐動心前打聽清楚,莫讓痴心空付出。
前日寶昕還在誇贊天氣,沒想到隔日就被打臉,遮天蔽日的風沙讓人睜不開眼。
寶昕必須到醉無歸去一趟,帶著青梔青蕎上街,雖然避塵珠能讓她不受風沙的苦,可被風沙吹來的各種物品,可沒辦法隔絕,她東躲西閃,用上了烏先生教的步法,倒也伶俐。
此刻寶昕最羨慕能在屋頂騰挪的人,那樣行進速度會快很多吧。
青梔青蕎臉上、頭上全是黃沙,頭發吹得亂蓬蓬的,不像寶昕還能披上頭巾,她們為了方便行事,多餘的東西從來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