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卻又是一棒子打死,道:“我現在無法對你解釋。他們對這方面非常敏感,你不能暴露自己。”
之後我們在小旅館旁邊的餛飩攤小桌上,面對面解決了早飯。我撥著湯裡的麵皮,同時留意四周,問他:“你怎麼能確保我不會被發現?我還覺得隔壁房的客人就很可疑呢。”
“隔壁的那人確實行動鬼祟,你可能沒有注意到。”
那個混混居然被悶油瓶扣上這種帽子,我心想會不會太誇張了,至多便是品行不端吧。悶油瓶放下筷子,“我們的隊伍在廣西每天都有詳密的計劃,主要為了查明那件拍賣品背後的人。所以,我很清楚張家的行動路線。如果他們向你靠近,我也能感知到,然後做好準備。”
我壓下心裡的一堆分析和疑問,掏錢去結賬,心想你這個族長當得可真好。悶油瓶的態度向來堅決,說就說,做就做。反之,不想說,那就打死也不說,我只能奉陪到底。
我們回到房間,黑瞎子正倚在窗前,單手拿著竹筒,一下一下地輕輕敲在手心裡,沖我揚起微笑。那根竹筒從他出現起就一直沒開啟過。黑瞎子總是把它放在枕下,我以為那是一種其貌不揚的武器,不過他倒是從未向我傳授過打狗棒法。
他指指竹筒末端的塞子,“裡面裝著一封信,給你的。”
這應該就是他所說的要給我看的東西了,興許是卷軸。我滿肚子疑問,拿過來搖了搖,卻聽到一陣水聲,於是索性去拔塞子。
黑瞎子按住我的手,搖搖頭:“不急。”又不緊不慢道:“小三爺可真的瞭解費洛蒙這東西?”
此話一出,悶油瓶的神色忽然嚴肅,向我們看過來,說了一句話:“你把蛇帶來了。”
“受人所託而已。”黑瞎子道:“他遲早會知道的。”
“誰解釋一下?”我看著他們。
黑瞎子坐下來翹起腿,“不如我們換個角度,荷爾蒙總明白吧。”
“我聽說過費洛蒙這個東西,一種外激素,”我答道:“和某種蛇有關。不過我幾乎是道聽途說得來一些資料,可信度很低。為了找這種蛇,我才趕到這裡。”
悶油瓶淡淡道:“用來生物之間傳遞資訊。這種蛇的費洛蒙,能被某些人讀取,所以幼蛇可以為人們傳遞複雜的資訊。”
這是我所不瞭解的,我就問道:“那不是和信鴿一個用途嗎?”
“可是能讀取的人少之又少。”黑瞎子搖搖頭,“我只見過一個讀取得比較成功的案例。”
我低頭目測竹筒的長度,大約有一條小蛇那麼長,“那你憑什麼認為,我就能讀出來?”
黑瞎子道:“話說回來,見是隻見過一個,但聽說老九門以及各家分支裡,歷史上誕生了十多個讀取者,都是道上的好手。這些人,也正好是……”他故意頓了頓,看著我道:“覺醒的向導。”
“一些秘史古籍裡也有類似記載。”悶油瓶補充道:“以前的人,會給這種有特殊能力的群體取各種代稱,甚至只當是通曉自然的異能之人。歷史上這個人群的規模非常小,存在也非常隱蔽,斷代現象很嚴重。”
我想了想,“規模非常小……有什麼苛刻的先決條件嗎?”
“摸金出身的。”悶油瓶道。
我心裡一顫,陵墓地宮,往往是藏風聚水之地。這一塊領域,說是天機玄理也好,封建迷信也罷,一代代流傳下來,基本已經沒人能準確說出個所以然了。老祖宗的東西,年代越久,就離神話越近,即接近世界之初,窺測萬物之本。
所謂“哨兵”和“向導”的那些異能,讓我有些想起了幾大人類文明中原始的神。按照這個思路,至於蛇,女媧和伏羲不正是“鱗身蛇軀”?
這些都不適合現在立即思考。話說回來,如果我真的要像小白鼠一樣,被注射某種激素,必須得透過一定的器材,但是黑瞎子兩手空空。我便問:“直接一口幹掉嗎?”
“不消化,會拉肚的。”黑瞎子道:“你是第一次,為了保證成功率,可以先做個小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