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藉口,你心知肚明。”
“好,就算不是藉口,就算是真的。”他霍地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但我喜歡你也是真,我可以隻字不提、不影響你,但這不妨礙我對你好。”
宋詩意如坐針氈,不敢直視少年執拗的眼,只低聲問了句:“何必呢?沒有意義。”
“有沒有意義我自己知道。”
他攥著拳頭,比誰都堅定。
“隨你的便,反正我不會回應。”
宋詩意又一次落荒而逃,由衷感慨,二十歲的發春少年啊,這他媽無藥可救了。
次日清晨,兩個失眠的人盯著濃濃的黑眼圈起床了。
早飯吃得很詭異,程亦川虎視眈眈盯著對面的人,大有望穿秋水之意。而宋詩意目不斜視埋頭吃麥片,反正就是我自巋然不動。
程亦川洗碗時,宋詩意出了門,跑到房子後面折騰去了。等到他出門時,赫赫然發現草坪上擺了兩輛腳踏車。
宋詩意麵無表情站在那裡:“你猜怎麼著?我在車庫裡又找到一輛車。”
“……是嗎?”
“是啊。也不知道誰幹的,好端端一輛車,非給藏到閑置不用的廢棄傢俱後面。”
程亦川點頭,一本正經:“是啊,也不知道誰幹的,這麼無聊。”
宋詩意懶得拆穿他,呵呵兩聲,騎上了已經擦幹淨的女式腳踏車,兩三下就把這個“無聊的人”拋在腦後。
程亦川飛快地跳上了旁邊那輛,抓緊時間跟上她的步伐。
他就要離開了,還能這麼黏著她的每分每秒,都要慎重對待。
而在這剩下的幾天裡,程亦川很忙,首先是忙著和康複中心每一個熟識起來的運動員們告別。
“jerey,你要好好訓練,不要放棄啊,國際網壇等著你發光發熱!”
“seina,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三年半之後,我在北京冬奧會等你。”
“toy,別灰心,你看你都受傷了還這麼牛逼,等你好起來了,誰還能是你的對手?”
“jiary……”
“johnny……”
他在紅白相間的訓練場上和朋友們一個個道別,玻璃窗內的人低低地笑出了聲,罵了句:“臭小子,這是從a到z把所有名字的外國友人都交了個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