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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執從醫院回到公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今日作為助手參加了兩場手術,耗費了近7個小時。
到家後沒電關機的手機剛充上紅色的兩格電就彈出來無數條簡訊微信和電話,有來自沈叔他們的,有來自他爸媽的,更有李淮西他們的。
唯獨沒有沈則安的訊息,他心裡漏了一拍,手指無意識地顫抖著,然後點開了微信,一條條訊息問他聯絡上沈則安了沒有。
卻沒有人告訴他為什麼會聯系不上他。
邵執不信邪,給沈則安打去一通電話,得到的只有一串忙音。
沒事的,應該沒發生什麼。
他想。
可手指卻不聽大腦暗示,他顫抖得翻不到沈維楨的電話,明明只要在那一串紅色未接電話中尋找卻彷彿看不清般。
“喂,沈叔,我剛剛在做手術……”
沈維楨的聲音急切,喘著氣似乎在奔跑,“沒事,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能不能聯系得上小安……小安去的地方發生了6.1級的地震,短短一小時發生了四次餘震,我聯系不上他著急……”
也是緊要關頭急病亂投醫,畢竟邵執人在國外,沈則安再怎麼聯系都不會聯絡上他,他就是想碰運氣。
地震。
6.1級。
聯系不上……
他顧不上邵執正在趕往派出所尋求幫助,“你別擔心,小安不會有事的。”不知道是在說給邵執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男人聽著電話被結束通話的聲音,喉嚨像是被魚刺卡了說不出一句回應他的話,他的眼神空洞且茫然,呼吸逐漸變得紊亂,像一臺老舊的風扇,每一次喘息都帶動著胸腔劇烈振動。
不會有事的。
對吧。
邵執的表情彷彿失控了般,讓人看不出到底是在笑還是在哭,莫名瘮得慌。
他給趙玉文打了通電話,“我想問問希杉今天的地震情況怎麼樣,醫院會排人過去支援嗎?”
如果要的話……
“不用咱們醫院去,上級已經部署了。”趙玉文的一句話直接打斷了他之後還未說出口的請求,他啞著嗓向老師道了聲謝。
結束通話後他迅速向他在克利醫院的老師馬克請假,流利的英文從他唇齒間冒出,有條不紊地闡述著自己的需求,但卻不難發現他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