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了,啊?”
林芝拍了下姜槐,低聲勸她別多嘴,“人家都那麼難受了,沒和我們說進度肯定是還沒有像樣的進展。”
“就那樣吧,”沈則安頓了頓,“他真做到像普通朋友了,可是我還做不到……”
姜槐:“這樣也挺好的,反正你也不喜歡他,離開反而對他是件好事,你也不用擔心好朋友會喜歡你。”
“可是我不想這樣,我想過適應適應說不定我也能像他那麼做,但我做不到。”
這是最苦惱的事情。
他甚至在心裡想某人可能也沒那麼喜歡自己,要不然怎麼會斷得這麼幹脆,彷彿兩人的角色互換了一下。
邵執離開他依舊可以像樣地生活,而自己似乎找不到了方向。這句話從腦海中冒出的時候沈則安覺得自己很無能很奇怪,顯得他好像一個三歲小孩,他為何要這樣比喻呢,明明他的生活也在正常執行。
林芝看了眼姜槐,兩人似乎都讀懂了對方眼裡的話,林芝緩緩地開口——
“沈則安,你有沒有想過……”
林芝後半句話說完,沈則安握著手機,鏡頭下的畫面不穩地抖了幾下,而後沒徵兆地,影片被結束通話。
胡鬧。
荒謬。
沈則安在心裡評價。
沒過多久他就收到了王熙的電話,催促他趕緊到上車點集合準備回村裡。
離開前沈則安終於用流量傳送完了這裡拍的一些照片,收件人變成了姜槐。
在村裡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沈則安沒有忘記自己的主線任務,每日閑來無事就是拿著相機在村裡轉悠,他總覺得自己自己的作品少了點什麼,有些平淡。
但還有時間,他也沒給自己多大壓力,實在不行就當作這是一次出遊。
這天戶外陰沉,像是快下雨的樣子,沈則安坐在屋裡看著孩子們畫畫。
他撐著腦袋,轉著手中的鉛筆,盯著素描紙上的人物,寥寥數筆勾勒出了一個人形,男人的臉上沒有五官,但在他的眼中若影若現。
沈則安回過神來,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煩躁地將紙揉成一團想扔在地上,手舉起來的那刻又嘆了口氣將紙團收進自己的兜裡。
倏然間,沈則安感受到一陣搖晃感,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直至看到桌面上晃動的粉筆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天花板白色的粉末一點點落下,像是預示著一個噩耗,他的瞳孔微震,來不及思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