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神秘人已經傷得很重,掙脫束縛後,與燕寧並肩而立,無論是氣場還是挺拔的身姿,兩人看起來有些相像,都在強撐。
對方開始輕敵,其中一位天神境強者,便移到了阮舒窈面前。
雖是三對三的局勢,明顯北國這邊要勢弱很多。
攝魂決融入內力的確能影響到修行者,但在天神境面前,那還不是跟表演節目一樣,她不想表演,想馱起古琴砸死麵前這個天神境。
千鈞一發之際,燕寧心掛兩頭,從他的視線看去,阮舒窈毫無還手之力。
否則,也不會連一錚琴音也未彈出。
心念瘋長,他竟一劍刺穿了天神境強者的胸膛。
突然爆發出的無窮威力,可焚山煮海,是焚元大成之境。
他突破了。
不但能與天神境抗衡,還重傷了對方。
剎那間,燕寧在她身側出現,隨後神秘人立於燕寧右邊。
渤澤三位天神境同時出手,竟還落得這副慘狀,史上從未有過。
渤澤指揮使頭皮發麻,正算計著如何找回場子,懷中定海螺傳音。
[君主遇刺,速回!]
傷重的要死的天神境,同樣收到這條傳音。
他們絕不是落荒而逃。
被戰火肆虐得千瘡百孔的天地間,硝煙尚未散去。
而渤澤的戰艦、樓船、翼禽、水怪逐漸消失在海霧裡。
城樓上缺胳膊少腿的將士們,大口喘著粗氣,臉上卻洋溢位劫後餘生的喜悅:“我們……我們竟然真的贏了……”
阮舒窈疲倦地閉上眼睛,彷彿所有傷痛在這一刻得到慰藉。
兩年後。
薄霧繚繞的山巒間,春風輕拂,漫野桃花紛飛。
木舍欄廊下,燕寧專心雕刻發簪,漸漸偏西的日頭攜來一片暗影。
他手上動作頓住,熟悉的香味沁入鼻息。
沾惹了花瓣的油紙傘微微傾斜,露出小半張欺霜勝雪的面容。
“路上可還順利?”燕寧注視她。
自小衍刺殺渤澤君主,至渤澤內部大亂後,小衍也下落不明,阮舒窈每年都會去海上巡視一番,一來是為找尋小衍,二來可洞察海域是否潛藏危機。
戰後之北國百廢待興,燕寧暫不能與她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