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廣有些乾硬的轉移話題對著陳大夫道:“老陳,請你務必要將林大人醫治好。”
陳大夫也沒說什麼,就想上前來看診,然而親衛確實不放行,個個都滿是戒備。
見到這架勢,楊雲廣只覺一個頭兩個大,心中更是覺得這林袁清忒會擺譜,盡是在如此多人面前毫不給自己臉面。
他心中叫屈著,面上卻是做小伏低的陪笑著:“林大人,還是先讓大夫瞧瞧吧。”
林袁清目光冷厲的刮過他那張笑臉,心中戒備卻是怎麼說也放不下,許久沉著臉示意親衛放行。
一室寂靜和壓抑的氛圍讓陳大夫心慌慌的,包紮上動作是加快了不少,心裡就想趕緊離了這是非地,遲恐生變。
然而等他包紮好後,林袁清卻是涼涼開口問著楊雲廣:“你打算怎麼給本官交待?”
楊雲廣想到那日死去的黎紅,心中一顫,回頭看了眼那些個護衛,狠了狠心開口道:“都拉下去,杖斃。”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那頭親衛中便有三人出列,直接上去就將那些哆哆嗦嗦趴伏在地的護衛給殺了,連開口的機會都不曾給,僅僅便是眨眼間人頭落地。
邊上陳大夫看得整張臉都白了,什麼睡意都沒了,心裡開始為這趟出診叫苦不迭。
楊雲廣看著那些親衛,心中隱隱起了火氣,卻也不說什麼,餘光看到杵在那裡的陳大夫,便想借送人名義早早離了這難伺候的主。
這頭他剛張嘴,那頭的林袁清話語平緩悠悠傳來:“這個人也不能留,本官下訪長寧城本是無人知曉,若是傳出去了皇上那我們可就擔待不起。”
他的手指就這麼指著那頭抖著雙腿的陳大夫,話語輕巧,卻是殺氣騰騰。
一句話,聽得陳大夫藥箱脫了手,掉在地上,白著一張臉就跪地磕頭著:“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楊雲廣唇線抿得緊緊的,袖中雙手緊握成拳,眼睜睜看著那些親衛一步步靠近陳大夫,不發一言。
血水噴濺中,楊雲廣看到了林袁清面上那有所舒緩的戾氣,他緊繃的神經也在此刻鬆懈了下來。
最終林袁清還是留宿在了驛站,因為要養傷,最多兩日便會離開,而他離開楊府的時候,是連告知楊雲廣都省了,領著人便走了。
楊雲廣本以為陳大夫的事就此揭過,卻沒成想這個事竟在午時便傳遍了長寧城全城上下。
陳大夫本就是長寧城威望最高的一個大夫,醫者仁心仁術,頗受百姓擁戴。現下不明不白死了,而且大清早很多人都見著了他去了楊府,這讓楊雲廣一下子成了過街老鼠,甚至有不少百姓在府衙外鬧事討伐。
位於府衙對面的酒香居二樓處,一身月牙白的男子聽著那頭熙攘人群中吵鬧聲,薄唇劃過一絲笑意,低頭抿了口酒水,一雙鳳眸看著對座一身藕粉裙的女子嗓音清涼:“接下來如何?”
傅雲燕看著被百姓堵回府衙的楊雲廣,轉眸看向他,一雙清眸如同看透對座男人心思般,說道:“這一出是你安排的,這些人裡面應該也有你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