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別急,別氣,說件讓你包管笑出來的事,還贊我能幹。”做人難得幾回炫耀呀!以前做得再好也無人捧場。
因為說不得。
“說。”笑不出來拔你頭發。
他嘿嘿開始講古了。“我這回去了安南就幹了兩件事,一是炸了安南王私自開採的礦山,讓他的鐵砂和銀礦不能再開挖,入口處淹在幾十丈潭水底下。二是劫了他藏在地庫的銀子。”
“多少?”一說到銀子,她的精神就來了。
“一千六百多萬兩白銀。”運了十天才運完,快把他累死了,他都不知道銀子有這麼沉。
“然後呢?”她要聽下文。
趙無疾桃花眼一挑,眉飛色舞。“見者有分,一千萬兩上繳國庫,皇上打仗不缺銀子了,兩百萬兩給了幫我搬銀子的人和暗衛營,剩下的全是我一人獨得。”
他對自己人一向慷慨。
她大受震撼。“你、你有四百多萬兩……”
天呀!好有錢。
“錯,是我們有四百多萬兩。”他把她算在內。
殷如素急不可待的捉住他的手。“我們成親吧!”
“嗟!財奴。”他笑著一啐,眼中多了寵溺。
陽春三月。
年年年頭接年尾,永珍更新又一年。
轉眼間,又到了桃花開的季節,殷如素十四歲了,腰細腿長人標緻,嫣然一笑百媚生。
年前,三夫人簡琴瑟為殷如惠定下一門親,雖然本人並不滿意,和杜姨娘上三老爺那兒
鬧了一回,但是三房是當家主母做主,她們鬧歸鬧,最後還是得屈從,灰頭土臉的任人安排。
婚事定於六月十八,在七月鬼節前完婚,這回簡琴瑟難得厚道,沒挑個三伏天出閣,否則一層層的嫁衣往身上穿,新娘子還不熱昏在花轎裡。
不過在這樁喜事前,簡琴瑟的親女兒殷如卿已到了婚嫁日,五小姐的大喜日比六小姐早三個月,一開春便是她的好日子,連等都不必等。
為了讓女兒嫁得好,簡琴瑟忙翻了,她絞盡腦汁蒐括三房值錢的什物,還找殷老夫人要些珍藏的字畫、古董、擺件、擺飾、頭面、連春凳、子孫桶也不放過,一件一件往上添,就為了讓女兒風風光光的出閣。
湊呀湊,湊了六十六抬嫁妝,連雪姨娘也送了金絲鑲玉粉紅芙蓉鐲子來添妝,讓覺得有面子的三夫人笑得見牙不見眼,直說累得值得,親自在門口盯著一抬一抬嫁妝往外抬。
送完嫁妝後,噴吶聲喜慶的由遠而近,大紅花轎上門來,一搖一晃到門前,面容端正的新女婿一臉喜氣的來迎娶。
拜別了爹孃和祖母,殷如卿紅著眼眶嫁人了。
這是一件多麼喜慶的事,只等三日回門就圓滿了,一個女孩終身有了依靠,從此姑娘成新婦。
但世事難以如人意料,在殷如卿回門那天,竟然有媒人上門。
“這、這是怎麼回事?”
頸邊青筋浮動的簡琴瑟氣得後牙槽都快咬碎了,原本帶笑的雙眼充滿血絲,恨意濤天的瞪著笑意滿面的蘭姑。
“提親呀!夫人看不出來嗎?”兩頰塗上鮮紅的胭脂,唇上似抹了一整盒口脂,血盆大口的嘴一張一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