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並不是世界末日降臨了,只是大地的突然一次震動,並伴著一次特大暴雨……山體垮方,泥石流傾瀉而下……夢盈被飛石擊中腦袋,暈了過去,並被水流沿坡衝下……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眼前都是忙碌的人們,顯然是正在進行著一場搶險救災。她再一細看時,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傷者營裡,而自己的頭上已經纏上了白布和繃帶。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將軍模樣的人進來探視看望傷者。夢盈定睛一看時,竟然是碧天大將碧京四少之一的李南昭。她趕緊把頭轉了過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此刻她心裡非常的矛盾和糾結……究竟該不該讓他發現自己呢?按說現在自己走投無路,舉目茫然,遇到他反而是一條生路,因為她知道他有多麼喜歡自己。然而他畢竟是奉命而來參與追查和緝拿她們並尋找藍瑰下落的敵對方……
有時真不知道是命運安排,命中註定還是純屬偶然,巧然相逢……?總之,他們就這樣相遇了……而且她愈是躲避,卻愈反而引起了李南昭的注意,……李南昭站在她面前,見她躲避看自己,舉止反常的,心想我同她非親非故的她為何要這樣躲著自己呢?便扳過她的臉來看,先是幾分疑惑,接著似乎便認出了她。但見他的眼睛頓然有些溼潤,表情有些酸楚……用手指著自己的嘴唇做了一個讓她不要說話的動作。接著便命人將她移至一個單獨的帳房裡接受治療……
夢盈的傷並不重,只是有些腦震盪和皮外傷。幾日後就沒什麼大礙了。她便要起來幫著做事,但李南昭不準,生怕她再傷到哪裡。她就有些生氣……恨著眼睛看著李南昭,一時間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和處境,彷彿回到了從前的時光。李南昭怎敢惹她生氣,便低聲說道:“現在外面拿你正緊,你還敢出去拋投露面?”
“我戴上個帽子和圍巾不就行了……?”夢盈說道。
“還是不妥……你最好還是乖乖的安安心心地躺在這裡,別跟我惹出事端來才最好。”李南昭一臉為難地說道。
夢盈心想也是,李南昭畢竟也是為自己好,便不再說什麼,把頭偏了過去……
然而躺在床上的日子也是很難受的,她本來來就好動,更何況這樣地躺在床上混吃等死,人生還有什麼價值和意義呢……?再說既然自己現在要按聖經中上帝的啟示話語去做,就必然要去行公義才好……人類能夠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並非是自己種子的自我生長與萌芽,乃是上帝的施加和賦予,乃是上帝白白的饋贈。這施加,賦予與饋贈使人類獲得了太多的快樂與美妙,但也體會到了太多的痛苦,煩惱,苦悶,恐懼等等……然而人類的出現與存在,終歸是一件比不出現更有價值和意義的事情。既然更有價值和意義,那麼即便是痛苦與恐懼等必定是有它們存在的緣由與必要。本來人是沒有存在的機會的,白白地得到了這次機會,為什麼不心懷感恩與追隨上帝的腳步呢……?為什麼不遵照上帝的啟示話語而行呢……?上帝既然能給與你這次短暫的機會,那袘也能給予你更多更大的機會……關鍵看袘給不給與你?你遵照袘的啟示話語去做袘當然更容易會給與你,反之則更容易不給與你。其實就算袘不給與你,你就不感恩袘了嗎……?也當感恩。我們的精神和心靈都被上帝所限定,我們若違反袘,所得到的只不過是生不如死的痛苦,單單就憑這一點,我們就沒有不遵循袘的理由。我們活著既然是為了快樂,幸福與美好,那麼就應該遵循袘對我們精神心靈的限定,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夢盈想道。
夢盈想到這裡就從李南昭那裡討來了頭巾與圍巾,換了裝,戴上頭巾,用圍巾遮了臉,只留眼睛在外,便與眾人一起參與到這次搶險救災的幫助事務中……李南昭拗不過她,只得依從……
這樣一來,各路諸侯軍馬在北烈島的追拿,爭奪與劫掠行動馬上就變成了一場投入到搶險救災的幫助行動之中……畢竟在天災面前,人人都是受害者,大家更容易不分彼此和你我。其次,對於各路諸侯來說,不論做什麼事,他們的最終目的始終都是不會改變的,那就是為了各自的利益……搶險救災也是一次趁機分佈和固化自己勢力範圍的機會,同時藍瑰既然有可能在北烈島,那麼在這片土地上佔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便是必要,何況還有可能追查到雲飛龍那幾位夫人的藏身之所呢……
當然他們也考慮到了藍瑰也有可能還留在西明津,因此他們另一方面也趁亂暗遣各自勢力滲入西明津……
再說佩潔這邊,對於尋找散姐妹的事務從未停下過。她也將這個意思告之了林震雄。對於她的要求,林震雄既能理解也欣然願意幫助。於是便派遣白宇芒等大將率軍以參與各諸侯共同行動之名,實則去暗行保護與營救……白宇芒等人本就垂涎明津王那幾位夫人,便是不予派遣也會自告奮勇,自是一杆子的勁頭,力氣,興奮,激動與高興……雲飛龍既然已死,那他們的機會不就來了嗎?於是毅然決然率部進入北烈島參與諸侯聯軍行動……李南昭正是在這次機會中相逢藍夢盈的。但他與白宇芒等人並不知道國君的新寵就是雲飛龍的夫人柳佩潔。一是因佩潔經整形以後,相貌全變,二則她對外公示之名為天香夫人,佩潔公主只是林震雄私下與她單獨在一起時的稱呼。天香,即是碧天雄景幽冥九萬嶺一處鬼氣森然的神秘之地,既稱天香夫人,意即暗指她是來自那裡……所有知道真實內情的人,洪勝達與林震雄均皆下了絕對保密之令,違令者斬無赦,並且牽連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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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佩潔在這邊不僅大力發展經濟,扶植商團,而且還興建教堂,建立教會,培養和扶持神學研究,並以教會的名義創辦濟助眾生的醫診堂,以及創辦從事理性科學並及技術研究的研究院,還派出受訓人員前往昭碧大島各地傳播科學知識,技術及福音,又開辦學校,幫助貧寒窮困潦倒的民眾百姓……
她對每一個信眾說道:“我們需要的是行動,大膽的勇敢的行動,而不是隻會跪在教堂裡禱告,只會自以為自己已經真理在握地教訓他人,只會獨善其身明哲保身地自認為自己不參與公義活動也算是在進行自我靈魂的懺悔與救贖,也算是在進行悔罪與贖罪……我們要的不僅僅只是信仰的真誠與敬虔,還需要用勇敢與實際的行動去把這種信仰的真誠和敬虔體現出來。要知道耶穌可不僅僅只是留給了我們話語的啟示,同時也留給了我們行動的啟示……袘的示範,正是我們該要去做的……”
“耶穌的示範就是大於人的法嗎……?”林震雄問道。
“正是。法應是由上帝而創,而不是由人而創。上帝的啟示話語就是大於人的法,我們每一個人心中的良知感覺就是大於人的法,而這法是上帝賦予和預設在我們每一個人的精神心靈的深處的……沒有人沒有被賦予和預設……人們的一些行為之所以顯得其良知的感覺已死,並非其良知感覺真的已經飛走了,或者是上帝對其有偏見而沒把良知感覺賦予和預設給他們的精神心靈,而是觀念,制度與慾望的歧誤和扭曲變形使人的良知感覺被湮埋,使人的道德崩壞,使人性善的一面隱身而惡的一面彰顯,並得到了推波助瀾的張揚和放肆……”佩潔說道。
“也就是所謂的人在法下的法,不是人定的法,而是上帝賦予人精神心靈的良知的感覺,良知的法……?”林震雄說道。
“說得很好……人在法下的根據何在?假如認為人就是這宇宙世間最大的靈性,那麼人就為最大,人就為最根本,那麼法必然是由人所創造和製造出來的,從而就小於人。那法既然是人定的,因此理當就該被人所操控,為人服務。即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可以靈活運用法,人制定法的目的本來就是為自己服務的……如果按照這個邏輯推下去,則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得出一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結論來,也得不出不能有任何人可以超逾和凌架於法律之上的這種結論來。因為不能有任何人可以超逾和凌駕於法律之上已經說出了任何人都低於法,都要位於法之下的事實。那麼我們就要問了,法既然是由人定的,它又怎麼又會高於人呢?按說它應該低於人,為人所操控,併為人所服務才是啊。這顯然是矛盾的。所以要想使法高於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認識到所謂的法不是由人定的,而是由高於人上帝所制定的,即是人憑藉上帝賦予和預設在自己心中的良知感覺所制定的,因此它才是有理由高於人的,正如市場中那雙看不見的手,那個無偏差的旁觀者,它總是在暗中在冥冥中用它對我們的預設和限定來操控與調節著我們的力度和方向……假如我們心中沒有一個高於我們的上帝,毫無疑問我們會把法僅僅視為一個由我們所杜撰和製造出來的東西,那麼它成為我們手中玩物便不會再有什麼可稀奇的了,而會被我們潛在地認為是一種正當,合理和應然……於是最終造就了我們人在法上的人治傳統而不是法治傳統。”佩潔說道。
“真乃妙見啊……的確,心中沒有一個高於我們的上帝,我們自然就會把我們自己視作上帝,當作上帝。眾上帝之間的秩序由優勝劣汰的唯力決勝原則決定,因此我們心中從此只有實力至上的原則,而全無善愛,悲憫,良知,道德,公正等等這些東西了……實力至上是我們唯一相信的原則,唯一追求的東西,那麼為了得到它,不擇手段又何如?投機騎牆又如何?趨炎附勢又如何?踐踏公正又怎樣?暗箱操作又怎樣?犧牲他人又怎樣?”林震雄有些信服和認同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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