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一個毛病嗎?即使這樣,那又能如何呢?即便你把自己封閉起來,自我靜定,修煉,你心裡這種動機就能消失嗎?你這種慾望就能從根子上被解決嗎?並非,你只不過是在轉移你的注意力,然而動機卻一直在心裡隱藏著,從來就沒有從根子上徹底被解決過。因為你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就比如你餓了就想吃飯,不管你怎麼靜定,修煉,轉移注意力,也不可能根本解決這個問題。對我們女人來說也是如此,你又何必為此感到一種道德自罪的痛苦呢?莫非你還真受了柳韻姐的影響,與她有些心心相映起來?你光說自己看到我們動了淫念,不瞞你說,我看到你也是動了淫念的,總渴望你來愛撫我,總希望能被你愛撫,很多夜晚我都是在這樣想入非非,自我安慰,總希望能把最美麗最優秀的自己呈現給你,因你能從我身上找到快樂而使我自己也感到了一種最大的享受和滿足。如此說來,我不也在心裡對你犯了姦淫嗎?可我自己從來不會因此在心裡感到什麼道德自罪的痛苦。我想奕璨,若窕,夢盈也是一樣,否則就不會主動向你發動攻勢了。甚至綺欖姐與慕柔姐也是如此。這是一個堅硬的事實,幾乎沒有一個人能例外,每個人的一生都處在這樣的無法自拔,無法自我戰勝的這些慾望臆想的掙扎與煎熬中,這才是我們真實的內心狀態。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值得謳歌的純淨與高尚,但卻是我們真實的欠缺,明白這一點,我們就不能從這個方面出發去佔據道德制高點來向他人發動審判,貶損和攻擊,反而應是一種同病相會的理解,同情和憐憫,以及對一種自己被限定了的度的把握,警惕和對一種自願原則的遵從遵守。”昭熳說道。
“有時想想,我比起那些我時常批判的王們,皇們,帝們,又好出多少呢?都是一丘之貉,同一貨色啊。”飛龍說道。
“那還是不一樣的,至少你還有反省意識,有懺悔,糾錯,彌補和渴望救贖的心思,至少你心中還有上帝絕對道德律令的時時逼問。由此我心裡也有一個好奇,為什麼柳韻總是要陷入在不完美的煩惱中呢?總要陷在自我懷疑的掙扎中呢?總要陷在道德自罪的痛苦中呢?總要陷在思維的病態的惡性迴圈當中呢?而且總是放之不下,揮之不去,舉步唯艱,寸步難行呢?”昭熳問道。
“這正是因為她心裡存在著一種冥冥中的絕對道德律令對自己逼仄呀,這種律令不是自己的製造,而是與生俱來的東西,冥冥中就先在存在了的東西,這東西其實在每個人身上都有,只不過在她身上表現得更加尤為敏感和在乎一些。”飛龍說道。
“那你呢,你的道德自罪又是怎麼來的呢?”昭熳說道。
我的情形主要是在刀槍劍戟的血腥沙場上,那時我也是冷酷無情,殘忍酷烈的。多少人死在我的刀劍之下,連我自己也數不清了,這種現象難道是自我的虛幻和臆造嗎?難道只能被說成是自我強迫症嗎?難道只能被簡單地說成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嗎?這些說法都沒有從人的精神心靈的終極根子上去談問題,而是自大自負地採取了一種只擷取人的精神心靈的中間狀態的武斷性的說法。這種心理治療不是治本,而只是一種暫時的注意力轉移,只要那心中完美的觀念和絕對道德律令的始終存在。我能說我所殺的都是壞人,都應該死嗎?那我自己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本著人人皆是善惡兼有的人的大前提,我也是殺了善人好人的,被我所殺者與我又有什麼私仇?只不過是站在了不同的利益團體裡面,只不過是出生在了不同的國家和地域,民族和種族,因而在團體發生利益衝突紛爭時,也不得不跟著拔刀相向,揮戈對戰……冤不冤枉?無不無辜?死在我刀劍矛戟下的難道不包含著這樣的冤枉和無辜嗎?不包含著這樣的冤魂和無辜之魂嗎?”飛龍說道。
“我能理解。看到有些人的掙扎,煎熬和彷徨,我現在覺得追求自由是需要付出個人的代價的,還沒有作好這樣的心理準備,就不要也在那兒瞎叫囂,振振有詞,痛心疾首的,結果自己卻在現實中寧可忍受著專制霸權的強姦,壓制,奴役,欺凌與羞辱,也不願主動從對之的依附中勇敢地走出來,去承受自己自由選擇的後果與代價,去承受自己勇敢追求人格的獨立與尊嚴的後果和代價。這難道是一種真正的勇氣和膽量嗎?必須要懷疑自己,深深地懷疑自己……”昭熳說道。
“在這依附中面對專制暴力的絞索,鍘刀和斷頭臺說著奉迎,巴結,討好和阿諛之辭的人,不正是在作假見證嗎?不正是在出賣自己的靈魂嗎?這成為在專制強權壟斷集中操控一切經濟生息命脈情形下去謀取和贏得自己利益,好處與成功的最佳方式和途徑。然而違反的是神聖之誡命,踐踏的是神聖之尊嚴,毀壞敗壞的是神聖之生命。就短暫速朽的現世自我物質享受與物慾滿足來說,他們贏了,就永恆的自我精神與靈魂歸宿來說,他們輸了。出賣靈魂就是在敗壞生命,摧毀生命,製造地獄,殺滅自我生命死而復活的希望,殺滅靈魂永恆的希望。”飛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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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你思想認識的深刻,你的情感和靈魂的真誠更讓人垂淚。”昭熳說道。
“專制極權獨裁的制度不僅會製造少數人的專制,即君王及其統治集團的專制,還會製造多數人的專制,即多數人的暴政。這種由多數人專制,由暴民專制所形成的對人間和美社會的殺傷力,一點也不比前者小,甚至還更為慘烈和恐怖得多。我自己夢境中出現的血腥殘忍的殺戮場面,恐怖裂魂的死亡景象,有些是專制暴君及其專制集團的國家殺人機器製造的,比如你們所遭遇的誅連九族滿門屠戮等等,有些是我自己在沙場上慘烈廝殺的親身經歷與目擊畫面,有些是一些的魔邪酷惡的極端勢力恐怖組織的殘暴屠戮,濫殺無辜,有些則是暴動的著了瘋魔一般的民眾以種種他們認為正當的理由,合理的名義對芸芸手無寸鐵的文弱的無辜者痛下殺手,被殘害者不是被他們殺死就是感到絕望或不甘其辱而自殺,總之地上滿是令人恐懼裂魂的猙獰屍體,其狀其景達到了無以復加地血腥與恐怖的程度……這些場面構成了我靈魂夢魘的惡咒和場面和情景,尤以最後一種場面最是令我感到可怕,恐懼,痛心和絕望,到了那一個程度,人性裡魔惡與邪毒的那一面完全被極度淋漓與瘋狂地激發和展現出來……這就是多數人專制的暴行,這就是暴民專制的瘋狂與罪惡。然而多數人的專制與暴民的罪惡所釀,同樣是上千年一以貫之的專制極權獨裁製度下結出的惡果。所以結束專制極權獨裁的制度,才是我們走出以前苦難,不幸的深淵與牢籠,走向千年未有之變局的新生的開始。”飛龍說道。
“如何才能真正完成這個制度的轉型呢?”昭熳說道。
“先就要完成人的觀念秩序的轉型,這個轉型不能完成,人心的轉型便難以完成,沒有人心的支援,所謂制度的轉型恐怕又會走向另一種形式的專制,最終還是換湯不換藥,最終還是靈魂夢魘之魔咒的繼續週期性地惡性迴圈。所謂觀念秩序的轉型就是一種更高價值的觀念秩序面向一種更低價值的觀念秩序進行直接輸入,而不是以低端價值的觀念秩序為主體向更高階價值的觀念秩序進行借鑑,拿來,引入。既然是這樣,就必須要正視和坦承我們的傳統觀念秩序與那更高階價值觀念秩序的差距,如果沒有勇氣承認這一點,我們心理上的這關永遠也邁不過去。承認這點不是對我們傳統文化的良益之處的徹底否定與拋棄,因為世界有同一個來源,我們這個傳統文化也同樣不會例外地要服膺於這樣一個規律,也就是同樣是來自這個源頭。由萬靈的終極依據的絕對性,永恆性與神聖性推出必然的上帝,那麼它們的同一來源就是上帝。因而我們這個傳統文化,也同樣是來自上帝的創造。因而我們並沒有改變祖宗的血脈,因為上帝是我們祖宗的祖宗的創造者,是一切人種的人的祖宗的創造者,是整個人類的祖宗的創造者。讓我們的觀念秩序接受那更高價值的觀念秩序的輸入,就是讓我們祖宗價值的觀念秩序接受上帝價值的觀念秩序的輸入。我們藉此就能逐漸逐步地使自己完成從精神心靈的祖宗價值中間狀態向精神心靈的上帝價值的終極狀態飛躍,其實也就是把以前只能由帝王才可以才能夠享有的祭天祭上帝的特權重新還給普天之下所有的民眾百姓,讓民眾百姓們從敬拜專制帝王這個人間偶像轉變為敬拜上帝這個整個人類及萬靈的共同創造者。”飛龍說道。
“但我們不僅僅需要從語言走向上帝,更需要從行動上走向上帝。”昭熳說道。
“是的。一個人如果還沒有做到無條件地愛人如己,那麼就表明他從心理上還沒有真正做到認同和接受上帝信仰。人靈是上帝的作品,你看到人靈就看到了上帝的創造,你若愛上帝怎能不愛他的作品與創造呢?”飛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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