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郡王妃的臉色難看,聲音更加冷冽嚴厲:“多謝齊夫人提醒,我自會省察,齊夫人還是讓孫娘子準備好待嫁,這蕭郡王府和雲國公的婚事,可不是咱們兩人私下就能解決的事,皇後娘娘那金口一開,可涉及到皇家的顏面。”
齊氏默了默,並不說話,微微福了福禮,便帶著人走了。
齊氏的身影剛不見,嬤嬤就低聲說道:“王妃,西城街爆竹響了一早上,陳家醫館正式開張了。”
王妃氣的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這個裴詠寧,可真是難纏的主,咱們又不能正面和她起沖突,這京城大大小小多少雙眼睛在看著,她剛從梁府內出來,就找到了德妃當靠山,這個女人不簡單,如今給她使點絆子,想將她趕出去,也是不能了,德妃也真是的,明知道這女人背後帶著什麼目的,還偏偏招攬在身邊,當真是和咱們蕭府過不去。”
嬤嬤低聲說道:“王妃啊,這話可使不得,德妃哪裡是和咱們蕭郡王府,分明是和皇後啊,王妃明知道……”
她哪裡會不知道,她就是因為知道才是更氣,德妃和皇後如今水火不容。
一個無子嗣的德妃,都能將皇後牽制住,這皇後也沒什麼手段,如今她的懿旨在桓兒和其他人的耳中,可算是毫無威懾作用。
所以今天齊夫人才會來說這番話。
齊夫人雖然不止一次和她說過雲國公身份地位都不及其他朝臣,讓她另尋娘子,可正個京城有誰家是殿前指揮司呢?
“西城街的高家,是不是有個醫館?”王妃問。
嬤嬤回道:“正是,王妃,這高家醫館也是百年老號的醫館,奴婢想,陳家醫館肯定鬥不過高家,說不定過不了兩個月,陳家醫館就自動關門了呢?”
王妃眉眼閃過一絲狠意,“嗯,你去打聽,這高家背後的人是誰,到時咱們知會一聲,相信有人幫咱們解決那個賤人。”
“是,奴婢這就去!”嬤嬤說道。
裴詠寧第二天就沒去了醫館。
這幾天慕名而來的,基本上全是把脈和問診,真正的病人還是選擇那些老字號的醫館。
“娘子,咱們在家都待兩天了,真的不去了嗎?”新草問。
“過兩日,讓添草和劉二在旁看著,省的鋪子裡有什麼事,陳酒一個人忙不過來。”裴詠寧說道。
傍晚,陳酒垂頭喪氣的回來。
新草拿他打趣:“陳醫家,怎麼前兩日回來興高采烈,今日怎麼的焉了氣?”
陳酒唉聲嘆氣的,沒說出什麼話。
反倒是添草從他身後走出來說道:“新草姐姐,快別拿陳醫家打趣了,今日店裡來了個病人,說是吃咱們開的藥,好的慢,不如高家的藥管用……”
添草的話引出來了裴詠寧走出來聽,她聲色並用,笑著說道:“陳醫家就說,這位病人呢,身子出過疹子,不能隨便用藥,他的藥溫和,不會傷身體,可那病人偏不信,硬是說陳醫家不會診病,讓他將診金退回來。”
“陳醫家當即就氣了,這藥都吃下去,診金怎麼退?可那人胡攪蠻纏,逼著陳醫家拿出了診金。陳醫家氣的不搭理他,最後沒有辦法,那人說明天還回來鬧!”
聽罷,新草笑道:“陳醫家,若是他覺得那藥對他好,你就給他開那副藥,和一個病人較什麼勁?”
陳酒不聽倒好,一聽這歪理,立馬來氣了。
“新草姑娘,我陳酒是醫者,作為一名大夫,我要做的事,就是治病救人,這人身子用什麼藥,只有我們醫者知道,不能什麼藥貴,就給他吃什麼藥,雖然當時見效快,但是,長久服下去,身子骨怎麼能受得住?我豈是那種見財忘本的人?”陳酒錚錚說道。
裴詠寧笑著朝著陳酒微微施禮:“陳醫家,我代萬千病者,向你感謝,新草,這才是真正的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