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從夢中醒來,來不及起身,她便覺得自己肯定是又陷入了重疊的夢境。甚至來不及多想自己印象中,就在“剛剛”發生的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夢境。
為什麼呢?
她望了一眼屋頂,一下就認出這是雙絕殿自己房間的屋頂。還有,榻榻米的睡榻上,左邊是一襲白衣,右邊是一身懸袍。若不是黑白無常索命,就是大夢未醒。她覺得,一定是自己最近在美男身邊呆久了,所以才會這麼神經兮兮的。
躡手躡腳地坐起身,還來不及下榻,一白一黑兩只袖管就默契地出現在她面前。
“……”左右看去,嚇了她一跳,哪裡是什麼給白無常,是流光和昭白骨。
由此,夢境的想法更是坐實了。這倆人要是同心協力,還不得漫天飄紅雪?
果斷地搖搖頭,她順著心意雙手各自握住一隻手,向身後一推作勢起身:若邪這家夥也真是邪了,做夢都不放過我。不行,我得趕緊醒過來,我得去水牢找流光。那朵白花指不定在哪個地方盯著我呢?
“你上哪去?”方站起身,身後流光和昭白骨的聲音就重疊在一起。
“別攔著我,我去水牢找流光要事。”面前被黑色衣襟擋住,她伸手去推,手掌按上去,一面覺得手感太真實多摸了兩下,一面著話。
也是此時,她的雙肩被人從身後兩手扣緊收回懷中。
“明知我就在這兒,還用這種拙劣的辭接近你的上仙大人。”頭頂流光咕噥的聲音清晰無比,而且那語調和音色,怎麼聽都不像是在夢中。
豁然抬起雙臂,脫開身後人的鉗制,回轉身揚起手,捏捏臉、扯扯耳朵,最後在他的身前用力地拍了兩下。
“容容你幹什麼?”
“我試試手感。”
聽見流光的問話,她只是下意識地就順嘴一。末了,她又回眸看了一下昭白骨,再看向流光時,不免牽起他的手,沖他甜甜地一笑。
“花容容,你到底想幹什麼?”一般情況下,花想容是不會這麼誠心誠意地對他笑得,一旦如此,必有陰謀。
找準流光受傷的合谷xue,她拇指和食指巧勁捏了一下。
“啊!疼!你這是要弄死我好和他雙宿雙棲呀?”流光抽回手,一臉手上地與花想容對視。
自然而然地,她依靠在流光的懷抱裡,想要汲取一些醒來的力量:
“我怎麼還沒醒啊?哎,好心累。找不著流光就和你吧,我夢到若邪了。你知道麼?她好壞,她把我定身在一個仙雲繚繞的露臺邊,莫名其妙地被一個男人從欄杆邊上推下地……”
聞言,天末流光和昭白骨相視一怔,而後就聽著她碎碎念地繼續叨叨。
半個時辰後。
被兩人夾在中間坐在榻邊,花想容才勉強“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