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線耳機開啟,歌曲自動連線上,是一首純音樂,周珥很早時候聽過,後來不知怎麼就淹沒在歌單深處。
叫《dayight》
路燈忽然熄滅,整條小巷陷入黑暗。雨聲漸弱,耳機裡的音符卻越發清晰。
江鶴川的腳步聲踏著節奏,穩穩地穿行在夜色中。
“閉上眼。”他的聲音混著電流聲傳來:“這首歌最奇妙的是,每個人看到的畫面都不一樣。”
在歌曲的最後一段獨白:
“knoing that i as going to get better(我深知我會變得更好)
and ooking fore that i oud fee good again(在期盼一段能重新讓我振作的時光)
heped oving forard(幫助我渡過難關)”
江鶴川標準美式口語和耳機裡的聲音重疊,清澈如泉,幹淨利落,不帶一絲雜質,在黑暗的巷子裡築起一道透明的牆,將雨聲,寒意和血腥味都隔絕在外。
彷彿一種緩緩墜入漆黑深淵的時候,突然有一束光照下來,一隻手拉住了你拼命往上拖,他說:“晚安,周珥。”
“許小姐,您訂的花包好了。”花店老闆一聲呼喚讓她回了神。
大年初五的醫院走廊比往常安靜,許珥拎著果籃,想起上次倉促的見面,沒來得及和他母親打招呼,對方就暈了。
江家這個年過得肯定很壓抑。
轉過拐角時,她猛地剎住腳步。
不遠處,一個護士正拉著江鶴川的袖口說話,許珥下意識攥緊了花束包裝紙,塑膠膜發出輕微的脆響。
壓抑個鬼,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前幾個天還在追她現在換了個人親暱。
江鶴川餘光看到許珥,已經退開半步,袖口從護士手中滑落:“你怎麼來?”
許珥沒有甩臉走人,只是湊上去好奇地看著他倆:“我來得不巧?”
“沒有。”江鶴川接過花和水果,站在她身邊,立馬撇清關系。
孫佳玥看自己落空的手,大概猜到許珥誤會了,她沒有解釋坦然笑笑:“許警官好,那江醫生我先下班了。”
許珥點點頭,江鶴川揮手故意說:“那個出現術後感染的病人你就多照顧,辛苦了。”
聽完他的話,許珥才知道他們剛聊得似乎是工作上的事: “楊所讓我來看看。”
她揹著雙手假裝一副很勉強的樣子,江鶴川勾起唇也不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