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嚴刑逼供了?”她坐在木板隨意搭成的床邊,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那兩人相視一眼,一人揚了鞭子在她眼前,一人陰狠道:“把解藥交出來!”
沈千容瞥一眼他手上的鞭子,望見應兒臉上仍是溝壑深重的傷疤,心下懊惱愈甚。
那日,她心知以三王爺的脾性,即便是真的放了應兒走,也會暗中使絆子,不能使應兒真的安全。然她當真急切了些,應當讓應兒先擦了藥,她再對三王爺施以懲戒才是。
“蠢!”她自唇邊冷冷的蹦出一個字來,“這世上僅我一個人能夠解他的蠱毒,你們不好生供著我,竟還想折騰我這虛弱的一塌糊塗的身子,是要我給你們王爺陪葬麼?”
那兩人怔怔的看著她,當真不敢再上前一步。
初識,在王爺仍有意識之際,便已然找了整個長安城的大夫,後來甚至驚動了宮裡,找了禦醫前來。然而,沒有一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王爺自打昨夜便昏厥過去,他們實在無法,只好前來逼問沈千容。
沈千容冷冷的看著他們二人,終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給她松綁,帶我們去見你們王爺。如是晚了,便是我也救不了他。”
那兩人警醒的看她一眼,終是又叫了幾人進來,抬了沈千容去見三王爺。
沈千容坐在三王爺床前,手指搭在他的脈上,將一觸及他的肌膚,便猛地收回了手。轉臉冷豔看著方才那兩人:“是誰點了他的睡穴?”
那兩人滿眼驚異的看著她,仍是其中一人道:“你……你怎麼知道?”
沈千容嘴角一抽,冷眼看著他們:“自作聰明!”頓了頓,才又瞧著他們不解的目光悠悠然道,“這蠱毒可非尋常毒藥,他霸道的很,你便是睡了,疼痛亦不會削減一分。你們王爺額上這汗水,怕是擦了一整夜吧!”他這身子滾燙的要命,身上這錦被竟還蓋得嚴實。
“那……該如何是好?”那人憋了一肚子氣,恨不得一劍斬殺了沈千容,偏生被人拿捏著,只好弓了身,小心翼翼道,“還請郡主示下。”
這時曉得她是郡主了?
沈千容瞧見三王爺手下的姿態放得端正了,冰冷的神色終是柔和了一分,凝向那侍衛問道:“王府內可有冰窖?”
“有有有!”那侍衛連連應聲,他們現下無法,亦只能聽了沈千容的說辭。
“將王爺抬至冰窖,再取兩件厚重的狐裘來。”
“是!”那人應下,慌忙跑了出去。
待一切妥當,便是那邪肆狠厲的男子被安放在一大塊冰淩之上,沈千容裹了厚厚的狐裘在他相鄰的冰塊上坐著。應兒在她身側,那兩名侍衛守在三王爺身邊。
只這冰窖委實寒冷,不過半個時辰,應兒同那兩名侍衛便有些受不住。後來瞧見三王爺終於醒轉,才遣退了他們三人,獨留下沈千容陪著他。
沈千容坐在軟軟的狐裘上,身上也被裹得嚴實,唯有鼻頭紅紅的,著了些寒氣。
三王爺坐起身,盤腿而坐,身上的痛楚削減了大半。他一時無力找沈千容的麻煩,抬手便要運氣調整。
沈千容忙叫住他:“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