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莊園中,歐陽流霜總能得到片刻喘口氣的機會,並且有了回到祈天殿繼續苦熬等著洛未回來救他出苦海的動力。
因為歐陽流霜的特殊身份,譚琰其實還挺歡迎他有事沒事來莊園坐坐的,但前提是,不能在她要休息的時候來啊!
譚琰賴在床上,懶洋洋得一點都不想動彈,只是問道:“那家夥有沒有說他是為了什麼又回來的?”
傍晚的時候,歐陽流霜就告辭了啊,怎麼現在都入夜了,人又從半路上折回來了?
初月遲疑了一下,有些艱難道:“小姐還記得我們半個月前傳出去的訊息嗎?專門設計來坑那幾個小混混的。”
譚琰頓時明白過來,面上的神情也有些尷尬:“該不會他們對歐陽流霜下手了吧?”
初月輕嘆一聲,認真道:“歐陽公子將那幾個混混用繩子困了,正仍在前院呢。”
譚琰立即從床上爬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好了衣服,開啟門就拉著初月往前院的方向走去,還不忘問道:“歐陽流霜那小子沒有受傷吧?”
譚琰並沒有見過歐陽流霜和人動手,但是能夠和辰風炎成為生死之交,並且還穩穩當當當了三年的國師的家夥,身手總不應該差吧?
初月有些為難:“歐陽公子的額上……纏著繃帶呢。”
譚琰立即停下腳步,轉過身不可置信地看著初月:“你說什麼?”
要知道,在傍晚的時候,歐陽流霜和她分開的之前額上可沒有纏什麼見鬼的繃帶啊!難道歐陽流霜真的在那些小混混的偷襲之中受傷了?
臥槽……這要是讓侍童知道了,她的莊園非要陷入雞飛狗跳之中不可。
譚琰忽然退卻了,抓著初月的手,很是情深意切地看著她,語調沉重悲痛,道:“初月,小姐平日裡對你……還算不錯吧?”
初月頓時打了個寒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譚琰也並不在意初月的回答,低聲嘆息了一聲,繼續道:“小姐我即將大難臨頭,只盼著有人能在我故去之後,將整個莊園打理好,不至於讓你們受了委屈……”
“小姐。”初月無奈地抽回手,扶著譚琰的肩膀,認真道,“先聽奴婢把話說完,好麼?”
譚琰抽噎一聲,眼中飽含感情地點了點頭。
初月抿嘴輕笑,道:“只是在奴婢來回稟小姐之前,歐陽公子就告訴奴婢了,他額上的傷是自己弄出來的,和小姐,和那些小混混都沒有關系,還請小姐在看見他的時候,不要擔心。”
譚琰嘴角抽搐,一下子推開初月的手,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本小姐才不會擔心他!”
初月跟在譚琰後面,悶悶地抿嘴笑著。
譚琰深吸一口氣,生生將胸口的憋屈感給壓了下去——特麼的這麼重要的話不會一次性說完,初月你死定了,肯定需要回爐再造了!
初月還不知道自己只是這麼一停頓的時間,就為自己的命運拐了個彎,正笑眯眯地跟在譚琰身後,一起進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