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流霜在管家先生的照料下,正舒舒服服地靠在躺椅上,身上還蓋著薄薄的毯子,嗤笑著看著眼前被綁成一串的小混混們。
那些小混混們也不知道一路上究竟被歐陽流霜怎麼折騰,一個個都沒了之前囂張的鼻孔朝天的架勢,蔫頭耷腦的,頹廢得不行。
譚琰一踏進前院,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前一陣子還敢對著她叫囂的小混混們,如同被嚇壞了的鵪鶉一般,聽見她進來的動靜都能被嚇一跳。
“我好像說過,如果你們再做作奸犯科的事情,本小姐是斷然不會容忍你們繼續呆在莊園附近。”譚琰面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走到歐陽流霜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軟到成一團的小混混們。
其中一個約莫有十六七歲的小混混抬頭,憤怒地看著譚琰,正要說什麼,就見譚琰邊上的歐陽流霜動了動手,那表情,似乎在說——再不老實,老子就再揍你一頓!
那小混混頓時什麼都不敢說了。
嗤笑一聲,歐陽流霜懶洋洋地抬頭看著譚琰,道:“這些人可不僅僅是作奸犯科那麼簡單呢,譚琰,你想想我的身份,他們試圖在半路襲擊我啊,這要怎麼算?”
譚琰輕嘆一聲,做出無限沉痛的表情轉向小混混,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知道得罪了他之後,將要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嗎?”
不等那些小混混做出反應,譚琰率先轉向管家先生,平靜道:“將這些人都送去柴房,先關一晚上再說。”
管家先生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譚琰,但還是按照譚琰的吩咐,讓粗使僕役把人捂了嘴,拖到後院的柴房關上了。
管家先生和粗使僕役走了之後,譚琰將初月也遣了出去,雙手叉腰站在歐陽流霜面前,皺眉道:“這種事情你自己就可以解決,為什麼要再回到莊園裡面來?”
歐陽流霜被譚琰的倒打一耙的行徑給驚呆了,回過神來,“噌”地站了起來,憤憤道:“準許你設計我,還不許我將戰果拿回來展示給你看啊?”
譚琰微微挑眉,狐疑地看著歐陽流霜:“將戰果展示給我看?”
歐陽流霜輕咳一聲,笑道:“這幾年你在莊園之中都待傻了吧?因為辰風炎的緣故,這幾天進出莊園的皇家探子也不少,那些混混再怎麼小心,總不可能一個人都不得罪。更何況,那些探子可不比我這麼善良,被說對方只是小混混,就是尋常百姓,一旦招惹了他們,下場可不會好。你看看我帶回來的那些混混,身上可曾有一點舊傷?”
譚琰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好在歐陽流霜也知道說“舊傷”——那些小混混的身上,有著很多的擦傷和瘀傷,一看就知道歐陽流霜在修理他們的時候,根本沒有手下留情。
歐陽流霜怒瞪:“要不是我先下手收拾了他們一頓,你以為帶他們回到莊園裡面來,是很容易的事情?”
都說棍棒底下出孝子,實際上,棍棒底下出順從的奴僕才更有道理一些。打疼了,人才知道怕。
“好好好,你最了不起。我謝謝你了。”譚琰安撫著歐陽流霜讓他坐下,自己也跟著坐在歐陽流霜的身邊,問道,“只是你說的這件事,我還需要時間去排查……”
“你根本不在意。”歐陽流霜直接了當道,“你根本不在意這個莊園會不會和皇家扯上聯系,實際上,你早就做好了將一切都回歸東國皇家的準備,是不是?”
譚琰眉頭緊皺,駁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是不是在胡說,你自己明白。”歐陽流霜豁然從躺椅上站起來,看著譚琰,緩緩道,“這幾天風炎在莊園中隨處逛逛,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就叫我來幫忙看看。真正有問題的不是莊園的構造,而在於莊園的管理者的構造!”
譚琰面上露出濃重的疑惑:“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譚琰並不覺得,現在這個莊園的管理層有什麼問題,畢竟莊園的日常運作都有她在監督著,雖說做不到面面俱到,但莊園是否有被皇家吞併的趨勢,難道她還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