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流霜眨眨眼,有些迷惑:“我說了啊,我說你活得特別真實,我很喜歡!”
譚琰嘴角抽了抽,耐著性子解釋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好讓人喜歡的,你能不能具體解釋一下給我聽?”
“哎?”歐陽流霜一下子興奮起來,“原來譚琰你需要安慰啊。咳咳,好,聽我的!”
歐陽流霜一撩衣擺,盤腿坐下,一副說書人的摸樣,捋了捋不存在的長鬍子,壓低聲音,緩緩道:“想當年,那時初見,真真是恍若驚鴻,明豔照人。你那般矯健迷人的身姿,還有那顧盼生輝的雙眸……”
“你要是再胡鬧,我就先走了。”譚琰拎起包袱,作勢要走。
印主已經爬到她的懷中,腦袋一個勁地往她懷裡鑽,譚琰絲毫不懷疑,要是任由歐陽流霜這麼胡扯下去,印主遲早會忍不住在他臉上來點什麼“到此一遊”的印記的。
被打斷了激情演講的歐陽流霜,小小地抽噎一下,不過很快又開心起來,拎著包袱,快快樂樂地跟在譚琰身邊。
“哎喲你不知道,當時我一見你啊,就覺得你對我們家小風炎的影響肯定不能小了。但是我又說不上來這是怎麼回事,於是就只好多關注你一點。”
譚琰皺眉:“你關注我是因為辰風炎?”
“對啊。”歐陽流霜點頭得無比自然,“你不知道,風炎雖然看著表面風光無限,但高處不勝寒啊,你看看那些接近他的人,有哪些不是為了他的家世和能力,哦,女人的話還要加上他的臉。”
譚琰想了下辰風炎的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輕嘆道:“但是他總是防著別人,這讓人怎麼能心平氣和地幫助他。”
歐陽流霜卻搖頭:“我聽說邱封和齊華東的叛變事實,還是你揪出來的?”
譚琰愣了一下,皺眉:“我知道這兩個人跟在辰風炎身邊很長一段時間。但也不能就因為這樣兩個人,辰風炎就……”
“還有趙典。那個人可是救過風炎的命。”
譚琰有些無話可說。
這些人、這些事,都是她在西北軍中親身經歷過的,即使當時辰風炎的反應表現都很正常——好吧,有點過於正常了,但譚琰並沒有將兩者聯系起來。
歐陽流霜嘗試著單手搭在譚琰的肩膀上——沒有拒絕!他笑眯眯地更加靠近譚琰一點:“實際上,這種事情在風炎的成長過程中,不止一次兩次地發生。人本來就是貪婪的,只要給出的籌碼足夠,就算是脊背相托的過命之交,也能出賣。”
譚琰皺眉後退兩步,看著他:“你也一樣?”
歐陽流霜笑笑,點頭:“我也一樣。”
就在譚琰皺眉的時候,他得意而狡黠地笑著補充了一句:“但我要的籌碼,沒人能給得出。”
譚琰愣了一下,歐陽流霜湊近她,笑著在她頸側摩挲了一下,語調清淺,一出口就被沙漠的風沙卷著不知道散落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