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是娘生父母養的。各為其主罷了,我們和他們又沒有深仇大恨。犯不著。”
譚琰笑著點了點頭,這才看著辰風炎:“我不知道剛才的人算是誰的勢力,但是這一路上,除非你向我求助,否則我不會出手。”
那些侍衛都有些驚訝,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個來回,見辰風炎的臉色不對,趕緊埋頭挖坑,表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譚琰看著他們,笑了笑,又看看辰風炎,道:“我不是誰的工具,也不是什麼籌碼。辰風炎,等你知道了我真正在乎的是什麼,再來找我。”
辰風炎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來了。
譚琰卻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哦,在你安全到達京城之前,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雖然不用我說你也一定知道。”
譚琰很快就離開,因此沒有看見,辰風炎的眼中,一閃而過的是怎樣受傷的神色。
他依舊安排了死士,並且讓他們退到譚琰的保護圈之外,就不僅僅是為了保護自己,更多的,是為了護譚琰周全。
可是,他這人生第一次不為自己盤算,卻得到了這樣滿是猜忌和戒備的反饋,讓他怎麼能好過?
剛才蒙面人的出現,根本不在他的預料之內,但譚琰卻把他們當成是他逼譚琰出面表示自己站在他這邊的舉動。
譚琰,在你心裡,我辰風炎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陽光明亮得晃眼,辰風炎的眼底卻一片幽深,宛如冰寒徹骨的深淵,找不到救贖的機會。
半晌,他輕嘆一聲,轉身示意侍衛們埋好了人就趕緊做飯趕路,自己則重新回到馬車,再也沒有動靜了。
歐陽流霜見聽見譚琰回來的腳步聲有點不對勁,趕緊擦了擦嘴角,湊上前去:“譚琰……”
譚琰一巴掌將他的臉拍到一邊,皺眉:“有話好好說。”
歐陽流霜嘟著嘴,一雙圓圓的杏仁眼中滿是委屈:“我只是想跟你說,你要是有什麼不開心,可以跟我說沒關系。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譚琰愣了一下,看著他。
辰風炎滿心算計,是因為他從小的生活環境。
辰家作為百年大族,又是整個東國軍隊的精神信仰,辰風炎十六歲臨危受命,之後又被人認為是辰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身上背負的壓力和期望,可想而知有多重。
但是歐陽流霜就不一樣了。
依照洛未的性子,要是有誰敢給自己這個寶貝徒弟一點點不開心,估計他能讓人家全家不開心吧?
再加上歐陽流霜大大咧咧的性子,就算會耍耍心機,也不至於高深莫測得讓人膽寒。
譚琰抿了抿嘴唇,看著歐陽流霜:“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