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有些恍惚,剛剛,歐陽流霜說了什麼?
“好了,他們啟程了,我們再不走,就趕不上他們了。”歐陽流霜親親熱熱地挽著譚琰的手,大步往前走。
譚琰翻了個白眼——管他剛才說說了什麼呢,歐陽流霜從本質上來講,就是個二逼青年!
她抽回自己的手,給懷中的印主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才開始趕路。
晚上休息的時候,譚琰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喜歡我什麼?”
“我喜歡你,喜歡辰風炎而不自知的樣子。”歐陽流霜笑眯眯地看著她,但譚琰卻覺得,說出這句話的歐陽流霜,好像下一刻就會哭了一樣。
她有些尷尬,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挽救。
歐陽流霜說完這句話,就翻了個身,那意思,他要睡了。
譚琰睜著眼睛在黑暗中,耳邊一次又一次地回響歐陽流霜那句散落在風中的話,那句話似乎很重要,但為什麼就是聽不清呢?
這邊,歐陽流霜有些失落地看著自己的手,尾指連線手掌的紋路中,有什麼豔紅的顏色一閃而過,很快消失在風中。
“這紅線,我為你斬斷。我給你自由,希望你幸福。”
畢竟是押送隊伍,從西北到京城,一般人要走上四五天的時間,他們只用了三天就到了。
譚琰一身風塵地站在京城高高的城樓下,心中那個嘆息啊。
她早就褪去了檀煙的皮,現在只是一個和舞姬檀煙長得相似的女子,卻還是要跟在辰風炎身邊,再次踏進這個吃人的地方。
見譚琰神色有些抗拒,歐陽流霜用力摟住她的肩膀,笑眯眯道:“到了這裡,就是小爺的天下!誰都別想欺負你!”
譚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推開他,而是笑著問:“哦,那麼請問我們英明神武的準國師閣下,我是誰呢?”
這個問題,譚琰想了一路。
要想悄無聲息地潛入京城,但又要周旋在辰風炎和宋燁修更有甚者還要加上鬱竹正三人之間,以她目前的實力,明顯辦不到。
但要用檀煙的身份,勢必就要澄清之前檀煙中毒身亡的訊息,可這樣一來,譚琰功成身退的願望就有可能落空。
想來想去,想不到一個萬全之策,譚琰一怒之下,幹脆就秉持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念頭,先跟著辰風炎到京城再說。
現在,辰風炎被辰家人接回家接風洗塵去了,一時半會不會有危險。
譚琰就有了時間和精力,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這樣一來,被她拋之腦後的一些問題,也就要拿出來解決一下了。
歐陽流霜眨了眨眼睛,無比狡黠地笑了笑,拉著譚琰,快速地進城,找了家還算幹淨的客棧,住了進去。
一直到兩人隔著一個屏風洗過澡、帶著一身水汽分別坐在窗邊和桌邊的時候,歐燕流霜才開口:“你可以做我的侍童啊。”
“什麼?”譚琰有些懷疑,該不會是她這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腎虛耳鳴了吧?
歐陽流霜單手撐著下巴,靠在桌子上,看著譚琰,臉上原本還算正常的笑容,逐漸放空,變得有些傻呆呆的。
譚琰被他看得全身起雞皮疙瘩,就跳下窗臺,剛想來個無影手一巴掌拍醒他,就聽歐陽流霜用無比嚴肅的語氣來了一句:“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