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憎恨、漠視,一個虎視眈眈,一個沉寂無趣,就那麼望著彼時,互不相讓。
“顧妃色,就這樣,你還要跟他在一起?”夏目夜無開口帶著質問和審視。
“怎麼不可以?”顧妃色回答,語氣裡帶著些許的漫不經心甚至是嘲諷。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足夠理智的人。”
“謝謝你的誇獎,我不覺得我的做法有哪裡不理智,”顧妃色上下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圈出的領地輕蔑的笑了笑,“相反,你現在的做法很不理智。”
糾纏前女友,這不該是夏目夜無的作風才對,還有,他靠她太近了,他身上的味道,真的讓她很不喜歡。
“如果可以,麻煩讓開,我們已經分了,你也有了新的女朋友,各自安好,別因為一時糊塗,失了風度。”顧妃色一雙美目沁涼,手毫不客氣的打破他圈站的領域,站在離他半米遠的位置。
“失了風度?”夏目夜無覺得諷刺,上一次,他送她鮮花的時候,跡部景吾也是這樣把她抵在儲物箱上,而他們在這裡接吻了。
她還沒有沒有記憶?跡部景吾摟她抱她吻她,她怎麼不反抗?她怎麼不像現在這樣義正言辭的指責跡部景吾那樣逾越的舉止是有失風度?
她不喜歡他了,所以才會覺得他的行為有失風度。
可他怎麼會放棄?從北海道追到東京,從北海道大學追到東大,他的耐心遠不止如此,他想要的也絕對不是與她天涯各路的結局。
夏目夜無靠近她,捏起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像是一個黑洞,又像是一漩漩渦輕易便能兩人吞噬進那個黑暗的世界。
她的嘴被捏的變形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顧妃色,從你在我母親那裡拿走那張支票的那一刻,你就別想再跟我撇清關系,我夏目夜無不是你說甩就能甩的?”
夏目夜無再次逼近她,將她圈在領域之內,顧妃色往後退,卻是退無可退,她想開啟他的手,然而雙方力量懸殊,根本無力反抗。
“戲弄了我的感情,就想這麼幹脆的走掉?做夢!你拿了錢,註定一輩子對不起我。做人不能沒有良心,沒有我,你以為你能有那麼好的生活環境,你以為你的那群拖油瓶的朋友能那麼快的在北海道站穩腳跟?別說什麼各憑本事,那些話鬼信!更別把你們在北海道待不下去的事情歸結到我母親的頭上,那些是我賦予,我自然可以收回!顧妃色,你現在能光鮮亮麗的站在眾人面前,都是因為我,沒有我你早就成了一個坑蒙拐騙的罪犯,社會的毒瘤了!”
“啪”的一聲,顧妃色一個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臉色素然:“別把自己當救世主,我就算有過前科,幫人作弊,騙過人,可那跟你有什麼關系!我承認以往受過你的恩惠,可那不意味著我就要拿感情做回報,我在夏目家辛辛苦苦的工作了兩年,欠你的早就還清了,至於那張支票更是我應得的!”
他的臉頰火辣辣的疼,而她說的那些話,卻像是一根根的刺,紮的他鮮血淋漓,血肉模糊,那雙漆黑的眸更是被紅色暈染,勢要將她吞噬:“顧妃色,別仗著我喜歡你,就敢這麼對我!”
顧妃色狠狠地踩了他一腳,趁他低頭又用頭頂狠狠地頂了一下他的下巴,夏目夜無吃疼,往後退了一步,磕到下巴咬了舌頭,口腔裡全是濃重的血腥味。
“神經病,別再纏著我了,你喜歡我關我什麼事,我不想收到你的禮物,也不想收到你的花,更不喜歡你三番兩次的把我堵在角落!我警告你,別再糾纏我,否則我告你性騷擾讓你去監獄裡蹲幾天。”
顧妃色手裡握著電話威脅,夏目夜無見她真的準備打電話,長臂一揮,狠狠地打落她的手機,噼裡啪啦的,手機摔下又彈起,再次甩向地面,瞬間碎成了幾塊。
夏目夜無卻氣紅了眼,他逼近她,一把抓起她的衣領就將她提了起來,粗魯又殘暴:“你去告!你去告!有本事你就讓我一輩子待在監獄,否則你別想擺脫我!”
顧妃色的身子懸在半空中,她的喉嚨被衣服卡住,尤其難受,她掙紮反抗,卻像是陷入泥淖,越是掙紮便陷的越深。
她的臉漲得通紅,眼淚下意識的流了下來,幹澀喉嚨裡擠出破碎的聲音。
她覺得心寒更覺得恐懼,她以為雖然兩人分開了,至少還能尊重彼此,可她忘了夏目夜無不是個會善罷甘休的主。
顧妃色的身子被他提著抵在儲物櫃牆上,她好不容易有了依靠,伸手去掰他的手,他卻一把卡住了她的喉嚨:“顧妃色,我給了那麼多次機會,送花、送禮物,甚至單獨叫你出來談,你卻不領情,非得要我把事情弄大。”
濃重的男性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她甚至能夠聞到他身上的汗味。
“呃……”她被他掐著喉嚨,難以發聲,她只能用腿努力的蹬儲物櫃,試圖用聲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現在是晨練時間,所有人都去網球場訓練了,這個時間會出現在這裡的,不是部活遲到的,就是早退的,她知道有人的機率很少,但她還是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