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唐溯抬起頭來,眼睛微微發紅,一字一頓惡狠狠道:“你做夢。”
唐汜柳似是早就料到這個回答,又看見唐溯身邊的任允,眉心微蹙,眼神驟然陰沉,道:“任允。”
“屬下在。”任允猶豫了一下,擔憂的看著唐溯,抿了抿唇走到唐汜柳面前,拂袖下跪一禮。
現在還不行,還不能讓小祖宗知道……有些事情。
“我不是讓你把少爺帶回來嗎?還以為你只是跟丟了……現在看來不是。”唐汜柳一雙狹目似是含了冰雪般,冷得讓人發顫,“你的武功,抓不住他?”
“……”任允依舊跪在地上,低聲道,“屬下無能,怕傷了少爺,因此不敢動武。”
“老子就算被他帶回去也會再跑出來。”唐溯冷冰冰道,“怎麼?死人渣你不信?修機關修夠了嗎?”
一眾唐門弟子聽了唐溯這話,默默地想起當初唐溯逃出來時把唐門守衛機關能拆的能砸的全拆了砸了。
負責管理機關的長老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嗝屁了。
……少爺,您能不搞破壞好好跑嗎?
唐汜柳似是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嘆道:“那爹就只有動武了。”
話音剛落,六名唐門弟子應聲而出,襲向唐溯。
“嗤。”唐溯再也掩藏不住那分狠戾殺意,短刀落入右手,左手一揮一片細細飛鏢宛如天女散花般在面前散開,隨後身體一旋揮刀襲向身後兩名弟子。
一把摺扇同時飛旋而至,斬斷了唐溯背後另一個唐門弟子的襲擊。
唐汜柳看著任允,眼底陰霾更甚,揮手一掌襲向任允面頰。
任允嘴角登時迸裂出血,踉蹌了一下一手撐著身體重新跪好。
唐汜柳看也不看,手似虛影空中一晃,一枚極薄的柳葉鏢穿透任允掌心釘入地面。
“辦事不力,當罰。”
“死人渣!”唐溯一刀蕩開面前的唐門弟子,任允一邊臉腫著,嘴角染著血,另一邊臉色蒼白的模樣驀然映入眼簾,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股怒火燒遍了胸腔,刀身裹了勁風,身形一旋蕩開一片空地,隨後屈膝身形微壓,刀身翻轉生生把一圈唐門弟子劈開一道豁口,怒喝,“你找死!”
“大少爺!大少爺!”一個小廝手忙腳亂的沖進了書房,還在門檻那兒絆了一跤,摔了個臉著地,鼻子磕出了血,又慌張的爬了起來。
蘇長留正在處理分發東西的事,被這一出嚇得手一抖,看著小廝這般驚慌模樣,忙問:“何事如此慌忙?”
“大少爺!唐公子!”那小廝幾乎是語無倫次,連比帶劃,好半天才緩過來,“唐公子和他爹在大堂打起來了!”
蘇長留驀然起身,桌面上的紙筆掃落了一地,腦袋有些恍惚,輕輕的搖了搖頭緩過來,厲聲道:“去取我的琴!快點!”
小廝應了一聲,腳不沾地的跑去了琴房,蘇長留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捂著嘴劇烈咳嗽起來,好半天才緩過來,喝下了桌上那杯殘餘的參茶。
“大少爺!”那小廝跑得氣喘籲籲,抱著那漆黑的古琴沖了過來,遞給了蘇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