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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夏端了一大碗牛肉湯來,還未走近,便看見窗邊站著個男子,正想驚呼,又想起若不是四太子來了。
走近一看,果真是他。
音夏忙見了禮。
元徵現在知道她的名字了,見她手裡的湯,笑道:“我來時沒有用飯,這湯可否賞我一碗?”這話雖是對音夏說的,他的眼睛卻一直在陳錦臉上。
陳錦叫他看得又好氣又好笑,轉而對音夏道:“這碗先給他吧,你再去盛一碗給我。”
音夏還沒從元徵那個賞字帶來的震驚裡回過神來,聽了陳錦的話,連連應了好幾聲是,把手裡的碗放在廊下的圓桌上,又跑走了。
“你嚇著我的丫頭了。”陳錦道。
元徵忙告罪,“我錯了。”
他這樣嬉皮笑臉,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想起前世的刀兵相見,愈發令人心驚。這樣一個男子,危險似乎長在身周的任何一處毛孔裡,無處不在,必要時拿出來,不需要任何過渡。
陳錦看著他笑得正歡的臉,突然問道:“你真的想要皇位嗎?”
元徵叫她問得一愣。
他原也沒有料到,她竟問得這樣直接。
一時倒不知要如何回答了。
陳錦見他怔忡,心中猜想成了真,倒笑出聲來,“看來你說想娶我的話,也是作不了數的。”她口氣平常,眉眼依舊是那樣清冷幹淨,卻無端讓人覺得她在失落。
元徵心裡一刺,認真其事說道:“是認真的。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問我這個問題。”
陳錦沒有看他,只道:“湯要涼了,快喝吧。”
元徵見她目不斜視的模樣,心裡著急,正要開口再解釋,陳錦的目光突然飄來,依舊是平常的,卻一下子看得他把話全部嚥了回去。
她果然生氣了。
元徵依言走到圓桌邊坐下,方才還香氣四溢的牛肉湯突然就失去了味道,頗有些食不知味。陳錦坐在窗邊,一轉頭便能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