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是正常高考班,一種是出國留學或者繼承家業的班級。
紀淮深上的是高考班。
轉進來的第一天,他坐在最後一排,細細擦著桌面,擦完後,又一根根把手指擦淨。
或許是因為觸碰過太多髒東西,見過世界上最惡心的畫面,他的潔癖十分嚴重,嚴重到幾乎是精神疾病的程度。
他在擦桌子的時候,聽到身邊有同學在議論。
“其實我覺得溫敘白人挺好的。”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雖然姓溫,但一點架子沒有,一看就是被寵著長大的,天真無邪。”
“哎,但是很不理解啊,那種家庭,來這個班級幹什麼,他不是應該和溫以珩走一個路線嗎。”
“追求不一樣唄,再說,你怎麼管那麼多,人家有隨心所欲的資本,想如何就如何。”
“可……我總是覺得他有點奇怪。”
“啊?哪裡?”
“他太完美了,情緒特別積極,像是完全不會生氣一樣。”
“可能只是不在乎吧。”
紀淮深擦手指的手一頓。
甚至輕顫起來。
——溫敘白?
他就這樣愣著,想抬頭在教室裡尋找對方的身影,可又害怕和溫敘白對視,對視了要說什麼。
他什麼都不會說。
溫敘白溫敘白溫敘白。
這個日日夜夜都在腦海裡不停迴圈播放的名字。
就在眼前。
是重名嗎?
手上的濕紙巾已經變得溫熱,他還是沒有抬頭。
“對不起,我遲到了。”
少年的嗓音在班級裡響起,帶著幾分羞愧。
紀淮深再也忍不住。
悄悄抬眼看了一眼。
栗色發絲,面板白皙的少年揹著書包,無辜地望著臺上的老師。
老師輕輕嘆氣:“算了,去坐吧。”
溫敘白露出甜甜的笑容:“謝謝徐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