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裡?湯圓現在在哪家醫院?”
“二少爺的那家聖保祿醫院,二少爺也有幾天沒回來了。”
聽著老根叔這語氣,湯圓真的是病得嚴重,要不然靳明瑧也不會這麼多天不回來。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溼潤,告訴自己要堅強一點,現在孩子病了,她不能倒下,她要鼓勵孩子跟病魔勇敢的戰鬥,她蹲下身子,將滾落到地上的玩具撿起,塞進塑膠袋裡,而這個散了的蛋糕掉在地上也不能吃了。
身後傳來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老根叔默默說了一聲,“是二少爺的車。”
湛藍扭頭過去,車門開啟,一雙休閒棕色皮鞋落在地上,順著褲管她慢慢瞧上去,男人陰沉的臉赫然撞入她的瞳孔裡。
靳明瑧回來了?
她猛地一站而起,因著有點貧血的緣故,一陣頭暈,眼前亦是一黑,手往後面欄杆扶了一扶,才沒讓自己摔倒。
穩了穩身子,她快步上前,“湯圓怎麼樣了?”
靳明瑧緊鎖著眉,眼中陰冷譏誚彷彿捲過寒風殘雪,“大忙人,你還有空關心湯圓?你不需要在醫院照顧未來老公麼?”
“我……”湛藍被他這麼一激,不知該如何開口,輕輕咬了咬唇,“我就想知道湯圓的情況,那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女兒,我有權利知道她的情況。”
“沒錯,你生了她,可你到底盡過多少母親的責任?湯圓從小身體不好,是我沒日沒夜在她身邊守著,現在你出獄了,可你呢,為了一個殘廢拋棄了我們父女。在湯圓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但凡你打聽下她的資訊,你就會知道她病發了。秦湛藍,你捫心自問,你這個當母親的有多麼不合格?”
靳明瑧憤怒的聲音從胸腔中似火般噴薄出來,從黑色的v領t恤中隱隱露出的鎖骨都因為他的怒吼而震顫著。
湛藍震了一震,剛才止住的淚水簌簌而下,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指責她?
她愛女兒逾過性命,如果她能救女兒,哪怕把她這顆心臟挖去都沒事。
她緊抿著唇,越用力,越顫抖,聲音也是嘶啞到極致,“靳明瑧,帶我去見女兒。”
他剛毅的唇線也繃得緊緊的,昏黃的路燈下,她的痛楚,他一覽無餘。
他眉梢蹙起,“我說了,你當母親當得不合格,你也沒有資格去見她。”
“靳明瑧,你怎麼能這樣?你沒這個權利。”這個男人是在報復她,因為她選擇了郎閆東,所以他不讓她再見女兒。
“我會繼續跟你打官司。爭回女兒的撫養權。”
靳明瑧冷笑了一下,狠厲的眸光死死攫住她的淚眸,“那你試試看!”
湛藍的淚水如關不住的水龍頭一般湧出水來,痛苦又無助還帶著一點痛恨瞪著他,一陣風拂過,吹亂了她的鬢前髮絲,戳入她的眸中,扯起尖銳的痛。
眼前的男人,讓她看不真切。
靳明瑧當然知道女兒是她最大的弱點,就算打官司,秦湛藍贏面也很小,他有錢有勢有嵐城最好的大狀還陪伴了孩子這麼多年,而她秦湛藍呢,哪怕現在大紅大紫,也無法抵消她坐過牢的事蹟,儘管坐牢也是被誣陷,那也是人生中的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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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判,當然是會把孩子判給他。
而湛藍也清楚這一切,她垂了垂眉眼,任風吹去眼角淚珠,再抬眸時,無力地擠出一抹微笑,“我怎麼敢跟你打官司?我就是說說而已,明臻,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讓我見見湯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