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水縈埋頭縫神魂,不是水影那一聲大罵她還不知道白溪巖做了什麼。
等到她抬起頭看著白溪巖的時候,漫天的銀光已經鑽進魔族群中,將黑紅色的天空撕成了碎片。
與此同時,白溪巖撐著劍半跪在地,氣喘吁吁,如玉的臉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月月!”
杜水縈心中一痛,冷不防叫了出來。
白溪巖虛弱地朝她一笑:“沒事。你繼續,這下應該有很多時間可以補你的衣服們了。”
袖中水影又在大罵:“傻子!傻子!都是傻子!”
魔族被打得七零八落,沒過多久就被白家小修士們全部收拾完了。
杜水縈將嘴唇咬得死緊,猛地一轉頭不再看白溪巖,繼續飛針走線將其他人的神魂和軀體縫合。
夜幕很快又來臨了。
杜水縈站起身來,忍住腰身處的痠痛,轉著腦袋去尋找白溪巖。
卻不想白溪巖根本沒走。
他躺在一棵枯樹上,嘴裡叼了根死樹枝,一邊指揮明欽他們將最後一個人抬進冰屋中,一邊盯著杜水縈看。
星眸之下,杜水縈臉紅了。
她忍住羞澀,仰頭問白溪巖:“你好了?”
白溪巖倏然飄下來,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看不起我?這麼點魔族我還對付得了。”
“是麼?用血煞對付?”
杜水縈用牙齒在他胸口蹭了蹭。
“一點點血而已嘛,當時的情景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要是跟他們慢慢打,你就不能將這些人都救回來了。”
“是。”
杜水縈將他緊緊抱住。
第二日,除了幾位死得太久或年紀太大的人沒能活過來,其他人都睜開了眼睛,呆呆望著杜水縈他們。
一行人都雀躍非常,穿梭於各個冰屋之中,更加精心地給這些人喂藥擦身,忙得腳不沾地。
杜水縈更是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
水衡醫術不精,所有的後續診療人物便全部落在了她的頭上。
神魂和身子相接,初始並不會很牢固,容易出現幻覺,導致暴躁、陰鬱、甚至自殺等各種情況。
她要確認神魂沒有再離體,還要熬煮湯藥,退去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