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好好照顧,放回中原,她是——我的師尊。”
馬車帶著病梅離草原越來越遠,病梅終於回頭了。
黎貝啊,黎貝,我就栽在你的身上了,一輩子。
小小的馬車在草原上賓士,帶著遺憾的人註定終身遺憾。
“姐夫。”
鹿鳴最近感到十分的睏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黎權叫了他,他才從恍恍惚惚地醒過來。
眼前的人一臉稚氣,卻身著著玄色龍袍,好不威嚴。
鹿鳴恍了一會兒神,採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自己妻子的弟弟。
“權——皇上。”
“姐夫還是叫我權兒自在一些,叫狗兒也行。”
鹿鳴笑了笑,問到,“北方的情況怎麼樣了?”
黎權神情凝重地搖了搖頭,“不怎麼樣。”
“你還有人可以用嗎?”
“無人可用。”
鹿鳴望著窗戶外,窗外正在下一場小雨,淅淅瀝瀝地打在窗外的竹葉之上,靜謐的空間,泛起一股沉重的氣氛。
黎權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還有七八個月才到冬天,可是這七八個月也不好熬。
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別說是邊城的老百姓,就是從小沒上過戰場的他,也感到了些許的疲憊,“要不就把北方割讓給匈奴,我們養精蓄銳一些年,等時機成熟了,我們再——”
鹿鳴悠悠地說,“你還有我呢。”
“姐夫你——?”黎權有些不可置信,“姐夫你不是一個書生嗎?”
“誰說書生不能提槍上馬?你姐姐是個女人都能去給你打下一片江山,你姐夫我就不行了嗎?”
鹿鳴將目光移開,看向遙遠的天際,灰濛濛的一片,“你姐姐死在了北方,我與她同歸。”
“不行!不行!”黎權激烈地反對,“你死了,嘉兒豔兒怎麼辦?”
“權兒!”鹿鳴厲呵道,“黎貝是為了什麼死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不是為了讓你登上皇位也不是為了自己的孩子的榮華富貴,我們這個國家有千千萬萬像嘉兒豔兒一樣的孩子,我要為了她,為了她最後的願望而戰。至於你的那一對外甥,我自有安排。”
“姐夫!”黎權有些害怕,不是怕自己的責任太重,而是怕最後一個親人也要跟自己告別。
“權兒,你長大了。”
黎權伸手想抓住什麼,一句話也不能說,只能任眼淚流下,等再次睜眼之後,發現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皇上,何事?”值夜的侍女匆匆趕來,問道黎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