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令得眼前的淚人瞬間微微抿嘴,眼淚順著嘴角淌進了那張如花蕊般的小嘴兒,半張絕麗的容貌在微笑,而另半張早已乾枯的面龐卻仍舊在哭泣;
“乖,去吧”;
“去哪?”;
“我房裡”;
“現在?可我們還沒拜過木神,沒有成親......”;
“木神這兩天忙,沒工夫搭理咱們的事兒”,
“可你在部族裡定的規矩......”;
我本想告訴她“老子就是規矩”,可剛想開口,神諭所外突然傳來了啞巴媳婦那粗嗓門兒的聲音:“珊娜,穀米搶回來了,能宰的一個都沒留下,就剩這些孩子,你看怎麼辦給拿個主意?”;
我心裡罵著娘唸叨著“真特麼會挑時候,老子褲子都特麼脫一半兒了”,可罵歸罵,卻還是迎著頭皮緩和著情緒走出神諭;
啞巴婆娘的那張仍舊腫脹的豬頭臉首先映入我的視線,渾身的白袍已幾近暗紅,顯然這娘們兒對毒部的那些雜碎們絲毫沒留活路;
她的身後跪著去而復返的毒部婦人,身旁還有五六個赤身裸體的小土人,看年紀最多八九歲,有的甚至還沒有魚丸高,卻各個兒神情詭異,他們低垂著頭,但血紅的眼睛紛紛惡狠狠的盯著我;
而更遠端,密密麻麻的白袍足有四五百號,顯然啞巴媳婦並沒有把話說完整,丫不僅僅帶來了毒部,而且還將包括岐族、毒部和原本我部族在內的所有人都帶來了這裡......
“岐巫,這幾個毒部的孩子該如何處置?”,我站在神諭的木階之上,藉著傍晚的餘輝對下面的岐巫老婦問道;
“今後再無岐族,我們聽從珊滿...哦不,現在你已是珊娜,我們聽從你的神旨”,岐巫拄著柺杖向前走了幾步,停在木階之下,轉過身對著坡下的白袍眾人喊道,話一出口,頓時人群沸騰;
我點了點頭,直等到白袍們稍稍安靜,溫和的向毒部婦人問道:“我答應你留下所有孕體,但卻不知道還有孩子,你的意思呢?”;
“請珊娜留下我們僅有的這幾個血脈,他們不是煞靈種,是我大黎人的孩子”,白髮蒼蒼的毒部婦人顫聲跪地,祈求般的向我頻頻哀求;
我走下緩坡,緩緩將毒部婦人扶起,轉頭看向那幾個孩子:“嗯,你們自己呢?願意將來做我的戰士嗎?”;
我的話並沒有換來任何的肯定,相反,卻只看到他們那猶如血泡般赤紅的眼睛;
“你們不願意?那你們將來想做什麼?”,我的語氣仍舊緩和,畢竟他們還是孩子、和魚丸一樣大小的孩子;
誰料我的話剛出口,其中個子最高的小崽子突然對我嚷道:“我們將來要用你的血為毒部的男人們復仇!”,話還沒說完,靈巧的身子就已衝到了我的面前,手上不知怎麼居然拎著塊碎石!
“啊”的一聲慘叫,小崽子被我一腳掄出五六米遠,其他幾個也要動手的小東西也早被旁人制住;
我終究還是忽略了一件事,這些半大的孩子在土人的部落裡,實際已接近成熟,換而言之,也許再過一兩年,他們就已經具備了戰士的條件,甚至已經擁有了自己的交歡權!
所以,他們根本不是孩子,只是擁有著一副孩子般的皮囊;
“殺,一個不留,他們見不到毒部的好日子了”,我長嘆口氣,邁步走回了木階,只留下身後幾聲驚嚎、以及毒部婦人痛苦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