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旬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慮，道：“行舟，此事你先裝作不知情，承玦那邊我會去說，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我父親生性多疑，你切莫打草驚蛇。”
夜行舟：“好。”
歐陽旬像是要給他吃下一顆定心丸似的，繼續道：“你信我，我不會偏袒任何人，倘若此事真是我父親對不住你，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我還信不過你嗎？”夜行舟彎起眉眼笑，“你我雖不常見面，但你的為人，我是知道的。”
歐陽旬也跟著笑了一聲：“我原還擔心久不相見，會有隔閡，你這麼一說，我也是算是疑慮全無了。”
清風拂耳過，吹得夜行舟鬢發晃悠了幾下，夜行舟全然不在意，從容飲茶，道：“昨日你送來我府上的那幅玉樓春，我很喜歡，寫了很多遍吧。”
歐陽旬隨口說道：“還行，就當練字。”
夜行舟道：“有心了，阿旬。”
歐陽旬笑道：“行舟，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套。”
——
當晚，歐陽旬就去了東宮見夜承玦，歐陽旬本來打算直接進去，但卻被趙億擋在了門外，
歐陽旬問：“連我也要攔？”
趙億道：“旬大人，這是小人的職責，我先去通傳一聲。”
歐陽旬並不為難他，道：“既是你的職責，我也沒理由為難你，去吧。”
歐陽旬在門口等著，沒一會兒的功夫趙億就過來了，歐陽旬笑問：“怎麼樣？太子殿下怎麼說？”
趙億道：“殿下請你進去。”
歐陽旬這才得以進去，夜承玦問：“阿旬，今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跑過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我來是有事想和你說，”歐陽旬道，“今日夜欽來找過我父親，我無意間用他們說起了蛇仙一事。”
“哦，這事兒啊。”
夜承玦並不驚訝，看到他這麼冷靜，歐陽旬反倒驚訝起來了，他問：“怎麼這個反應？莫不是你早就知道夜欽私養蛇仙之事？”
“嗯，”夜承玦沒有否認，“先前趙億和我說起夜欽意圖江山社稷之後，我就覺得此事怪異，夜欽色厲內荏，向來只貪圖享樂，無心公務，怎的會突然想謀取江山？我猜想他許是受了旁人的蠱惑，又或者，他有了什麼能讓他敢孤注一擲還能全身而退的東西。”
歐陽旬雖然聽說過蛇仙，但對蛇仙的用途卻全然不知，他問：“能孤注一擲還能全身而退，那是什麼？”
“蛇仙，”夜承玦道，“我問過了，京城有蛇仙，而且喂養的時間不短，不知道蛇仙養到什麼地步了。”
“你問的誰？”
歐陽旬話音一落，就看到了一旁的屏風後面露了一隻腳出來，難怪方才趙億會攔著自己不讓進，原來是裡面有人，而且看那雙鞋，像是女人的腳，歐陽旬問：“你宮中有人？”
夜承玦道：“別藏了，出來吧。”
聽到夜承玦的話之後，藏在屏風後面的人才緩緩走出來，腳上還戴著腳鐐，一走路就會發出不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