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旬疑惑地看著那個女人，越看越覺得眼熟。
許久歐陽旬才想起來，以前他看到過這個女人的畫像，是在杜箏的房裡看到的，但是歐陽旬還問過杜箏畫像上的女人是誰，他記得杜箏當時好像說畫像上的人是雨師靈雲。
歐陽旬試探道：“靈雲？”
夜承玦語氣很平靜，道：“沒錯，就是她。”
聞言歐陽旬更疑惑了，他問：“靈雲可是天庭的神官，怎麼會在你宮中？而且還……”
夜承玦聲音冷得不近人情，道：“這是她應有的報應，若不是她誆騙我母後去西饒那樣蠻荒之地治沙，我母後怎會勞思過度而驟然離世？”
歐陽旬道：“可她是神官。”
“神官又如何？你看到她腳上的鐐銬了嗎？”夜承玦厭惡地瞥了靈雲一眼，“那是鎖仙鐐，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掙不開，只能聽命於我，這是她欠我母後，也欠我的。”
歐陽旬這才偏頭去看靈雲腳上的鎖仙鐐，勸說道：“承玦，先皇後是因為心有大愛，牽掛百姓才會……”
“不說這個了，”夜承玦道，“蛇仙之事你不必擔憂，只要夜欽一有動作，靈雲就會跟我說。”
這麼多年，歐陽旬一直以為先皇後的死夜承玦早就釋懷了，沒想到他竟這麼怨恨靈雲。
靈雲嘆了口氣，沒多說什麼，若不是腳上的鎖仙鐐封住了她的神脈，她非得要替先皇後收拾收拾這個膽大妄為的太子。
離開之前，歐陽旬看了一眼靈雲，心情很是複雜。
歐陽旬前腳一走，夜承玦就準備繼續看書，靈雲提醒了一句：“天色已經不早了，明兒一早你還得去太傅那兒，早些歇著才是。”
夜承玦皺了皺眉，道：“做好你的事，話別太多。”
被困在東宮這麼久，靈雲常常看著夜承玦看書至深夜，只為尋一條治國之道，他雖不是什麼慈悲之人，卻是個好褚君。
靈雲道：“先皇後若是還在，也會提醒你顧全自己的身體。”
夜承玦狠戾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冷到骨子裡去了：“閉嘴，你沒資格提起我母後。”
——
這日，夜欽很是暢快，跟柳無香一同小酌了幾杯。
柳無香問：“你看上去心情很好。”
“我心情當然好了，”夜欽小人得志道，“今日我帶明玥去定做秋衣，你猜遇見了誰？”
柳無香問：“誰？”
夜欽道：“夜行舟，他一看到我和明玥就畢恭畢敬地叫兄長和嫂嫂，你是沒看到他那副樣子，就像條喪家之犬，實在是痛快。”
若是以前，柳無香定也會覺得痛快，以前的她，因夜欽而喜，因夜欽而悲。
但是現在，她只覺得夜欽無比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