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旬放下手中的茶,無心再飲。
夜承玦:“我想要你們替我去查夜欽的黨羽,找到他們謀反的證據,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我會盡竭全力保住大周的江山社稷,也會盡全力保住你們,如若最後我沒能護住你們……”
夜行舟淡然道:“如若最後沒能護住我,就棄了吧。”
歐陽旬同樣冷靜,脫口而出道:“我和行舟想的一樣,如若護不住,棄了便是”
夜承玦慚愧道:“行舟,阿旬,並非是我狠心,我如今的處境,很是艱難,內外皆是困境,宮中皇子眾多,我身為太子,是眾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
“慧仁皇後又有身孕,一旦她生出皇子,我便不再是唯一的嫡子;
“朝中大臣多是後宮妃嬪的親眷,多少雙眼睛都盯在我身上?我只要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所以我一步都不能錯,你們能理解我嗎?”
歐陽旬爽朗地笑了一聲,道:“自然,你我之間,無須解釋這麼多,你有難處,我豈會冷眼旁觀?有什麼要我做的,你盡情吩咐便是。”
夜行舟道:“我同阿旬想的,是一樣的。”
自先皇後薨逝,親舅舅被貶之後,夜承玦在前朝後宮獨木難支,孤立無援。
夜承玦自幼在宮裡的處境就很艱難,他雖貴為太子,卻得時時提防著身邊的人,父皇的期許和嚴厲讓他如履薄冰,前朝後宮的勾結和算計讓他如臨深淵。
夜承玦道:“夜欽為人浪蕩,胸無大志,若非有人攛掇,他不會膽大到敢覬覦江山社稷。”
聞言歐陽旬當即皺了皺眉,直覺在說,夜承玦口中那個攛掇夜欽的人就是他的父親歐陽蒲。
翌日早朝,尚堯率先發難,認為夜承玦把難民放入城中不妥。
夜承玦泰然自若,道:“今年水患頻發,民不聊生,百姓千裡迢迢逃亡翎都求助,我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尚堯:“太子殿下如此草率,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難以收拾。”
歐陽旬一聽此話就不樂意了,道:“尚大人此話差異,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時刻謹記太傅教誨,繼承歷代先祖遺志,以民為天,所以民間才會一片祥和,其樂融融。如今百姓有難,太子殿子身為大周儲君,體恤民生,安頓百姓,有何不妥?”
“你……”
歐陽旬:“再者說,尚大人自身的事情都沒解決好,有這功夫數落太子殿下的不是,不如好好反省反省,你身為茶馬禦史,卻不思其職,反而因過入獄,被人看了笑話去。”
尚堯心虛道:“此事是有人造謠生事。”
歐陽旬:“大人說是造謠生事,可從頭到尾都不曾提及造謠的是何人,無風不起浪,此事總不能是空穴來風。”
“此事既已結案,就說明尚堯是無辜受冤,往後不許再提起此事,”琮原帝欣慰道,“至於難民一事,難民是大周的百姓,太子是大周的太子,此事太子處理得很穩妥,朕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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