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綠眼
聞言濮陽渡一下就火了，惱怒道：“你說誰有富貴病呢？”
夜行舟立馬在桌下扯了扯濮陽渡的袖子，隨即往他那邊靠了些，小聲道：“這是人界，跟你們神族的規矩不一樣，人族行事最講究人情世故，這方圓百裡都不見有一戶人家，你要是把主家得罪了，萬一主家動怒把我們趕出去，我們可就只能風餐露宿了。”
濮陽渡這才緩和了脾氣沒再多言，不多時老太端來了些惜肉過來，道：“你們從朝廷風塵僕僕一路趕來，我這兒沒什麼好東西能招待你們，就只有這些惜肉了，你們將就著吃。”
夜行舟客套笑道：“主家客氣了。”
隨後夜行舟朝蘇璟使了個眼色，蘇璟心領神會，立馬就拿了好些銀子給老太，笑道：“實在是對不住，今日我們大家夥在此擾你清淨，實非出自本意，這些銀子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你可千萬要收著。”
老太推脫了一番，濮陽渡見狀沒忍得住笑了一聲，道：“你就收下吧，方才咳的這麼厲害，有了這些銀子，回頭可以找一個厲害點兒的郎中，說不定還能好的快些。”
夜行舟也附和道：“是啊，汴涼這天兒，指不定咳疾會不會加重，總會有用得著銀子的地方。”
老太還想推辭，但還是沒爭得過他們，最終收下了銀子，她一碰到銀子就像拿到了燙手山芋一樣，連忙放在一旁的櫃子裡。
見狀濮陽渡不著痕跡地笑了一聲，這裡的房間不多，得擠一擠才睡得下，蘇璟嚼著嘴裡的惜肉，道：“大人，今晚你委屈跟濮陽公子擠一擠，我跟其他人睡一間。”
眼下這情形也講究不了這麼多，夜行舟道：“也行。”
蘇璟又看向濮陽渡那邊，道：“不知濮陽公子意下如何？”
“勉強將就將就吧，”濮陽渡道：“這麼窮鄉僻壤的地兒，就是挑剔又能挑到哪兒去？”
晚上比白日冷了許多，即使在屋內也冷得發抖，但是這裡沒有碳火，脫下外衣之後，夜行舟飛快地躺進被窩裡面，道：“這天兒實在太冷了，公子也早些歇息吧，明兒一早還得趕路。”
濮陽渡靠在床頭，沒搭理他的話，而是認真地剝著手裡的花生，方才店家拿來的水和肉他是一丁點都沒碰。
夜行舟不解道：“你怎麼這麼喜歡花生，之前在馬車的時候就見你常常剝花生。”
濮陽渡：“我喜歡，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夜行舟突然想到幼時跟著他的小黑蛇，道：“只是我有個故人，也和你一樣喜歡吃花生，看到花生突然想到他了。”
“……”
濮陽渡不知道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不知道他說的故人是誰，胡亂猜測道：“你說公孫明玥？”
夜行舟：“不是。”
濮陽渡：“那你說的是誰？”
夜行舟：“都好久之前的事了，不提也罷。”
濮陽渡“切”了一聲，拍掉了手上的花生殼，道：“故弄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