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盤繞
夜行舟質問濮陽渡道：“你既早知那些湯食有問題，為何不阻止我們？”
濮陽渡不在意道：“是你們自己要吃的，與我何幹？”
夜行舟埋怨地瞪著濮陽渡，道：“你……”話還沒說完夜行舟胃裡就又開始折騰了，扶著桌角吐了好大半天。
門口的蘇璟已經吐得沒有力氣了，虛弱地靠著一旁的枯樹。
遙迦自幼從小就聽人說，汴涼女子的命運就是要在及笄之年成為“河神”的新娘，但他以為男子可以逃脫這樣的命運，所以先前兄長離家前往安南，她也只是以為兄長去了比驪坪更好的地方。
但是在得知兄長被“河神”殺害做成“惜肉”之後，她才知道整個汴涼都被“河神”玩弄於鼓掌之中。
等濮陽渡和夜行舟從屋內出來之後，遙迦立馬就收起了悲傷的神情，取而待之的是偽裝出來的沉穩和堅韌。
本來濮陽渡就不願意讓自己跟著他，若是在他面前表露出脆弱的一面，說不定真的會被濮陽渡送回驪坪，所以即使痛苦遙迦也沒有表現出一絲脆弱。
幾人準備回程去翎都，濮陽渡並沒有瞧遙迦一眼，自顧自地朝著轎子那邊走，察覺到遙迦沒有跟上來，濮陽渡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過頭斜視著遙迦，不冷不熱道：“還愣著做什麼？捨不得走嗎？”
“就來。”遙迦悄然鬆了一口氣，這才大步跟上去。
夜行舟一上轎子就癱軟地坐在一旁，臉色煞白，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時不時就會幹嘔兩聲，但是他胃裡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吐出來了。
濮陽渡挑起眉梢看他，道：“事情都過去了，你別老是去想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夜行舟瞪了濮陽渡一眼，道：“你故意的是嗎？”
“什麼？”
“你一早就知道那些肉是人肉做的。”
“是又怎麼樣？”
“你故意不說，就是因為……”後半句“因為想報複”夜行舟沒有說出來。
濮陽渡問：“因為什麼？”
夜行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別過頭不再去看濮陽渡，他一直不明白濮陽渡為什麼老跟他過不去，直到看到濮陽渡後頸上的紅印，他才大概猜出了原因。
濮陽渡幼時之所以會離開晉王府，是因為孟春熙帶了道士和捕蛇者對付他，而後濮陽渡就不見了影蹤。
夜行舟心道：“他定是以為是我聯合孟春熙要害他，所以才會屢次三番地跟我過不去。”
要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夜行舟突然自嘲地笑了一聲，濮陽渡不懂他笑裡的意思，道：“你笑什麼？”
夜行舟：“我笑自己愚蠢，竟然沒有看出那些湯食有問題，險些害了跟隨我一同前來的人。”
說完夜行舟就捂住肚子，閉上眼睛靜坐，不願意再和濮陽渡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