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濮陽渡沒懂夜行舟的意思,但是和夜行舟有過關聯的蛇應該不多吧,濮陽渡心裡暗自想著:“莫非那條風評不怎麼好的蛇,說的是我?”
雖然被夜行舟惦記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但這麼一想濮陽渡心情卻一下就好了不少。
——
在驪坪休頓了一日之後,二人才一同返還安南,所到之處皆是晴空萬裡,與來時大相徑庭。
夜行舟把頭探出轎子外面,即便是在冬日,看著這樣的陽光,心情也很是愉悅。
夜行舟道:“早先聽人說過,天色會影響人的心情,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濮陽渡坐在轎子裡閉目養神,道:“別大驚小怪的,別吵我。”
夜行舟這才重新坐好,一抬眼就能看到坐在他對面的濮陽渡。
夜行舟想著從前和小黑蛇在一起的時候,小黑蛇說話的方式和濮陽渡很像,嘴上很是挑剔,嫌這嫌那。
但是小黑蛇很好哄,濮陽渡嘛……不大好忽悠。
等到了安南之後,夜行舟險些沒有認出來,安南的陰天和晴天完全不像是同一個地方。
二人剛下轎子,蘇璟和遙迦就嘔吐著從屋子驪坪跑了出來,夜行舟不明所以,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吐成這樣了?”
蘇璟苦水都吐出來了,胃裡吐不出東西來,指著屋子裡面,一開口就開始幹嘔,遙迦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張臉慘白慘白的。
濮陽渡語氣仍舊冰冷,道:“說,你在安南這幾天都查到了些什麼?”
遙迦強忍著惡心,道:“這屋子裡住著的老太並非常人,我和蘇璟來到這裡的時候,老太還是好好的,但是第二天正午,天出奇地晴了,那老太的身軀頓時空了,就只剩了一副幹癟的皮囊。”
濮陽渡:“你繼續。”
遙迦:“老太變成皮囊之後,不知怎的,裡面那個痴傻的漢子突然就清醒了,一點都不傻。”
夜行舟不知這二人惡心成這樣的原因是什麼,提議道:“不如先進屋去看看。”
濮陽渡:“也好。”
剛到大門口夜行舟突然就想到了上回在茅房裡面看到的那雙綠色的眼睛,話說回來,上回那隻死掉的鯰魚精的眼睛也是綠色的,這多少讓夜行舟有些在意。
不知道先前是不是就是鯰魚精的眼睛,但是也不對勁,鯰魚精藏在驪坪縣,怎麼會跑到安南去?
一走進屋內二人就聞到了一陣惡臭,先前那個痴傻的漢子跌坐在牆角,裡面是隨處可見的骨頭和和發黴的肉塊,臭氣熏天,老太的皮囊平鋪在地上,皺巴巴的,很是可怖。
漢子驚魂未定地看向他們,道:“你們是誰?”
夜行舟強忍著想吐的慾望,盡量保持冷靜,道:“我們是京城過來賑災的官員。”
聞言漢子悲慼道:“京城,京城……你們可是從翎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