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對了,”夜行舟突然想起上回街上路人說的話,“上回我記得有人說可惜你生成了女兒家,要是男子的話,還可以去安南做工補貼家用,這是怎麼回事?”
遙迦道:“從我記事開始,驪坪就一直有個慣例,及笄之女要被獻給河神成為河神的新娘,弱冠男子要前往安南做工以養家餬口。”
夜行舟:“如此說來,安南應該有很多人才對,可是上回我們路過安南,一路上就只看到過一戶人家,裡面就只有一個老太和一個漢子居住,不見有其他人。”
遙迦:“不可能,我娘說過驪坪所有成年男子都必須遵循‘河神’立下的規矩前去安南,前年我兄長就去了安南,自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兄長了。”
夜行舟和蘇璟面面相覷,都覺得此事十分怪異。
蘇璟道:“可是先前在安南,除了那個老太和漢子,我們確實沒見過其他人。”
遙迦滿臉愁容,自從兄長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過音訊,莫非兄長早已遭遇不測?
“這樣,”蘇璟提議道:“我們再去一次安南,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夜行舟道:“不妥,眼下找到了‘河神’的藏身之所,再加上馬上就要過年了,要是此時前去安南,過年就趕不到驪坪了。”
遙迦想到一個主意,道:“那大人和公子留在驪坪,我和蘇公子前去安南看看情況。”
聞言濮陽渡悠悠開口道:“此去安南若是沒瞧出什麼動靜,往後就不必出現在我面前了,我身邊可不養閑人。”
遙迦有些為難,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是。”
——
這天,濮陽渡閑得無聊,便想租了一條船去河上游玩。
自從汴涼水患嚴重之後,就沒有人就乘船在河上游玩了,店家的那些船都落滿了灰,得知濮陽渡要租船之後,船家還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聽錯了,道:“你說什麼?”
濮陽渡重複了一遍,道:“我說,有沒有好一點的船,我租來去河上玩玩。”
船家眼睛都睜圓了,道:“你確定?”
濮陽渡不耐煩道:“確定。”
船家這才解開了河邊一條船上的繩子,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本地人都不會在河上乘船,會死人。”
濮陽渡懶得聽他發牢騷,準備拿錢把他打發了,但船家覺得這是“死人”的錢,收了是要倒大黴的,怎麼著都不願意收。
濮陽渡還以為這人腦子有毛病,做生意竟還有不收錢的,那還做哪門子生意?
不過濮陽渡並沒有繼續搭理他,轉而看向一旁的夜行舟,道:“喂,你去不去?”
夜行舟看到河水急成那樣,還十分渾濁,便婉拒了濮陽渡的邀請:“我暈船,怕是不能和公子同行了,我在岸上等你。”
“也行。”
濮陽渡臥在船裡,水流太急,船搖搖晃晃的,坐在上面晃得難受,濮陽渡悠閑地打了個響指,船身一下就穩了,船下的水流的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