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早年夜行舟……”
後半句坑害過我還沒說完時羽恆就故意假咳打斷了他,喉嚨就快要咳裂開了。
錢嵩仁問:“早年夜行舟跟公子是認識的嗎?”
“那不能,”時羽恆反應非常迅速,道:“你家公子從小就待在中州,根本就沒來過翎都,怎麼可能認識夜行舟?只不過是聽過一些傳聞而已。”
“哦……”錢嵩仁道,“夜行舟雖說是晉王府庶出的孩子,但卻是個有本事的人。”
濮陽渡才不管他有沒有本事,只想報仇雪恨,把夜行舟對他做過的事盡數還給他。
濮陽渡忽而笑出了聲,頓時就有了點子。
時羽恆認得他這種笑容,只要有什麼壞主意他就會這麼笑。
時羽恆道:“喂,你又要做什麼?”
濮陽渡仍是在笑,道:“不做什麼,就是讓他長長記性。”
夜晚的風雪白白日還要大,這樣的天氣很難入睡,即便在房中點了炭火也還是很冷。
夜行舟臥在榻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總感覺有風透進來,但是門窗都關得這麼嚴,不應該有風進來才對。
但夜行舟就是感覺到了十足的冷,冷得實在是不尋常。
良久,夜行舟實在忍不住起身,想去檢查風到底是從哪裡進來的,一坐起身他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一條龐大的黑蛇就在他面前,黑蛇的尾巴沿著床頂緩慢地爬行,由於體型過於龐大,黑蛇只是輕輕一動,都能聽到床咯吱咯吱的聲音,像隨時都會散架一樣。
黑蛇的頭正對著夜行舟的臉,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夜行舟,時不時還會吐出細長的舌頭。
夜行舟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房中會出現這麼兇猛的畜生,這要是一個沒注意可就小命不保了。
夜行舟隱隱約約地看到黑蛇頭上有一道紅色的蛇印,但是太黑了看得不太真切。
黑蛇離他越近他就越冷,就像掉進了冰窖一樣。
但是夜行舟不敢發出一點動靜,生怕驚擾到黑蛇給自己引來禍患。
黑蛇瞧著夜行舟這窩囊的樣子十分解氣,但是這遠遠不夠,他可不只是想嚇嚇夜行舟這麼簡單。
黑蛇緩緩朝著夜行舟移過去,像一根繩子一樣緊緊地纏在夜行舟身上,一挨著黑蛇夜行舟就更冷了,冷到骨髓裡去了。
即便被黑蛇纏得這麼緊,夜行舟還是不敢奮力掙紮,那蛇的尖牙就在他眼前,好像隨時都會咬斷他的脖子。
黑蛇甚至都能感受到夜行舟在顫抖,打算今夜就要了他的性命。
夜行舟以為自己活不過今晚了,但是那條黑蛇卻突然就消失了,毫無徵兆的。
夜行舟立馬起身點燃了油燈,房中一切如常,根本就看不出有黑蛇來過的痕跡,以至於夜行舟都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可是身上徹骨的寒冷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夜行舟飛快地將袖子擼到手肘,手臂上還有被蛇勒緊後留下來的青紫的淤痕。
不是幻覺,剛才是真的有蛇進了他的房中,可就算是再靈敏的畜生,也做不到憑空消失。
夜行舟喃喃道:“怪了,那畜生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