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黑蛇
外頭雪大得很，夜行舟拿了傘，準備送公孫明玥回府，卻在大門口遇上了喝完酒正巧回來的夜欽。
夜欽雖是晉王嫡子，卻沒什麼上進心，平日裡常常給夜行舟使絆子，但自從夜行舟有了官職之後，他就不敢明目張膽地給他使絆子了。
夜行舟恭敬地喊了一聲：“兄長！”
夜欽面上帶笑，眼神卻很是輕蔑，並不理會，反倒是對公孫明玥很感興趣，也不知這丫頭是不是腦子有什麼毛病，成日裡都跟夜行舟這麼沒出息的東西鬼混在一起。
夜欽走到公孫明玥跟前，調笑道：“你一個姑娘家三天兩頭就往王府跑，卻是來跟我二弟廝混的，日後哪家公子敢娶你？”
公孫明玥瞪著他，道：“與你何幹？你是閑出屁來了，所以什麼閑事都想管嗎？聽說玄北屠夫家養的母豬要生了，你實在閑得慌就去給母豬接生。”
夜欽並不惱怒，繼續道：“等你哪天想明白不想跟我這個便宜二弟廝混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就屈尊降貴，納你做個妾，也算是幫我二弟照顧老情人了。”
說完夜欽拍了拍夜行舟的肩膀，隨即大笑，徑直走進府中。
夜行舟眸色深沉，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
“真晦氣，”公孫明玥“呸”了一聲，道：“夜欽怎麼從小到大都是這麼惡心的嘴臉？一點都沒變，惡心死了。”
夜行舟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道：“我們走吧。”
公孫明玥：“嗯。”
撐開傘之後，夜行舟把傘往公孫明玥那邊偏了許多，沒被傘遮住的那邊肩上堆了好些落雪。
走到前面賣冰糖葫蘆的小販那兒，夜行舟把傘遞給公孫明玥，小跑著去買了一串冰糖葫蘆。
公孫明玥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一直到夜行舟買完糖葫蘆回來他還在笑，夜行舟拿過傘，把糖葫蘆遞給她，不解道：“你笑什麼？”
公孫明玥道：“我只是覺得很奇怪。”
“什麼很奇怪？”
“以前你明明比我矮這麼多，現在都比我高出一個頭了。”
夜行舟笑道：“我是男人，自然是要往高了長的。”
“是是是，”公孫明玥道，“你現在比晉王還要高出一些，我瞧著你比夜欽更像晉王。”
話音剛落夜行舟就捂住了公孫明玥的嘴巴，道：“方才的話萬萬不可再說了。”
——
得知夜行舟帶人來府上搜過，濮陽渡就更加厭惡這個人了。
濮陽渡喜怒形於色，藏不住事，看著他臉色不大對，錢嵩仁道：“夜行舟也是給人辦事的，他帶人來府上搜查，多半是受了歐陽蒲的指示。”
這人還真是跟以前一樣，渾身上下都是心眼，濮陽渡：“哼，當著我的面兒他就是想邁過我府上的石階都費勁，也就只敢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幹這事兒了，偷偷摸摸，鼠輩行徑。”
時羽恆道：“怎麼著夜行舟也是在朝廷有官職的，能不跟他沖突咱就不沖突了。”
濮陽渡不悅道：“你莫不是還怕了他不成？”
“我怕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