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岸哥哥怎麼會看上葉采薇這樣驕矜做作的女人,只是偶爾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根本不作數!現在,葉采薇還不是被狠狠拋下,要一個人上京來討生活!
“是啊,葉先生形單影只,本公主恰好與你同齡,最能理解女人孤苦無依的辛酸,”嘉柔公主一副盡在我手的樣子,得意一笑,“馬車門已經為葉先生開啟了,快快上車吧。”
話音未落,嘉柔公主手底下的兩個宦官,已經走到了葉采薇身側,一左一右,大有當眾將她挾擄而去之勢。
問鸝和見雁交換眼神,俱是英勇萬狀,都要上去替自家姑娘格擋,剛邁出兩步,遠處又有快馬之聲,越來越近。
隨著一聲長長的馬嘶,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中,只見他收攏韁靷,利落翻身下馬,長腿踱至嘉柔公主的馬車前幾步,跪地行禮:
“臣容津岸,參見公主、縣主萬安。”
問鸝和見雁停了腳步,挾持著葉采薇的兩個宦官也停下了動作。
而葉采薇卻怔愣住,只剩納罕:這個人……竟是什麼時候學會的騎馬?動作還……如此瀟灑利落。
再有私心都不得不承認,著實賞心悅目。
覺得容津岸賞心悅目的不止葉采薇,馬車上的兩個女人也看呆了,而同車上,一直沒有說話的駙馬曾茂祖,以拳抵唇,輕咳了兩下,不鹹不淡開口:
“容閣老,如此大禮,所為何事?”
“陛下隆恩浩蕩,允臣母喪回鄉丁憂,至今已有數月。此次返京,不為公事,蓋因葉娘子心繫故友,臣念在與孟夫人等的昔日同窗之誼,便一同上京舊聚。”
容津岸低垂著眼,不卑不亢回道:
“臣先入城辦事,返回接葉娘子,恰好巧遇公主與縣主大駕,身為人臣,大禮萬不可少,惟俯首帖耳,並無他事。”
話雖說得恭敬妥帖,曾茂祖卻知曉容津岸並非他標榜那般百依百順,且他身上還擔著秋闈案的幹系,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吐露。
嘉柔公主姨甥兩人對葉采薇無緣無故發難的事也該到此為止,曾茂祖幽幽道:
“公主,葉氏已有人相陪,你我的公主府,怕是招待不了兩位貴客吧?”
於情於理,嘉柔公主都再無法繼續刁難葉采薇,擺了擺手,不顧康和縣主那痴纏容津岸的目光,下令繼續入城。
公主鑾駕浩浩蕩蕩離開,葉采薇暗暗鬆了口氣。
若是她真被嘉柔公主挾走,單憑溫家人,很難將她帶出來。
不得不說容津岸出現得十分及時。
還十分好看。
但葉采薇想到了方才去幫她主僕找守備探問的溫讓,這會兒差不多該回來了。
她對容津岸點了點頭,準備再往前走走看,手腕卻被攥住了。
是熟悉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