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津岸二話不說,將她拉到了他騎來的馬邊,那馬一個響鼻,馬尾甩來甩去,葉采薇沒反應過來,腰肢就被箍緊,然後雙腳騰空,竟是被容津岸抱到了馬背上。
葉采薇的尖叫還在喉嚨裡打轉,容津岸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身上了馬,狹窄的馬鞍,一下擠了兩個人。
“你這是要做什麼?”一連串驚心動魄的動作,葉采薇的聲音發虛,隱隱發抖。
這可是她第一次騎馬!
“這邊城門太慢,帶你走另一道城門。”
容津岸胸膛寬闊,虛虛攬著她,韁靷在他修長白皙的手中被緊握,他用雙腿一夾馬腹,利落策馬前行,在她耳邊低語:
“你不是想早點見到溫謠嗎?”
不遠處,溫讓磨了很久、好不容易說通了守備同意他帶人先走,正在騎馬往回趕,忽然聽到一陣馬蹄疾馳,眨眼間,已有一男一女共乘一騎,從他的身旁狂奔而過。
定睛一看,竟然是容津岸載著葉采薇。
溫讓簡直看呆了,片刻之後方才回過神來。
為什麼有些人和自己一樣,明明是科舉出身的文官,騎馬的姿態,卻能如此瀟灑俊朗?
人比人真要氣死人。
吃了滿嘴沙塵的溫讓,仍舊繼續往前。
葉采薇的馬車和東西,都還在原地排隊呢!
葉琛其實有點弄不明白。
見雁姑姑回來看他的當天晚上,七叔叔奚子瑜不在奚府裡守著懷孕的七奶奶,卻跑到別院裡,在他的床頭坐了一整個晚上。
七叔叔鬍子拉碴的模樣其實還是英俊得很,只是那眼神陰陰沉沉的太冷了,葉琛縱然和他親厚,也有點害怕,什麼都不敢問。
過了兩日,七叔叔又來別院,一見面,便一把將他抱到肩上:
“容安,想不想到京城去找你阿孃?”
於是上京之旅便這樣成行了。
這趟不用帶書,因為奚子瑜自己當年便是進士出身,萬裡挑一的能手,這些年雖然一心撲在生意上,但功課是一點沒忘,路上為葉琛輔導講課,綽綽有餘。
但葉采薇在應天買的西洋鐘,被葉琛帶走了,他很喜歡這個禮物,路上閑暇的時候,他便會拿出來,黑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鐘上的指標。
葉琛做夢也想不到,正是這個西洋鐘,竟然連累了奚子瑜,害他英俊無匹的臉,生生多了一道去不掉的疤痕。
葉琛想的是,七奶奶會怪他的吧,還有七叔叔的一雙兒女,一定會埋怨他讓他們失去了英俊無瑕的父親,怎麼辦呢?
奚子瑜想的卻是,等他回去了,梅若雪看到他破相毀容,興許就能真正心平氣和與他好好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