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能得到的訊息有限,但如今鈕祜祿妃在乾清宮,皇上的臉色又這樣難看,那就說明,她們之前的計劃已經順利進行了。
如今她要做的,便是將事情扣死在玉錄玳的頭上。
想到這裡,她便做出蓄力後吐出一口的模樣,繼續說道:“嬪妾家中有一位族叔極為精通侍弄花草。”
“幾日前,他託人送了好些冬日盛開的牡丹花進宮給嬪妾。”
盛琴蕊看向玉錄玳,說道:“就是嬪妾跟著榮貴人去您宮裡請罪的那日。”
“那日,嬪妾在永壽宮裡說起了此事,鈕祜祿妃娘娘便說冬日牡丹盛開倒也算是奇景。”
“嬪妾見娘娘興致頗高的模樣,便說要將牡丹花進獻給娘娘。”
“t可娘娘卻說,這牡丹花該有更好的去處。”
“那個時候,嬪妾沒有聽明白,只嬪妾身份卑微也不敢多問。”
“之後,惠貴人來了,說要和娘娘品鑒新料子,嬪妾便跟著榮貴人離開了。”
“之前說到牡丹花的時候榮貴人是在場的,我們二人便在宮道上說起了此事。”
“榮貴人對牡丹花很感興趣,問了好幾次。”
“嬪妾便說也送榮貴人幾盆。”
“之後,嬪妾便回儲秀宮拿了幾盆牡丹花送給了榮貴人。”
“待得第二日,便有面生的太監將牡丹花從嬪妾居住的房間搬走。”
“噢,他們還說,是奉了鈕祜祿妃娘娘的口諭來搬花的。
“既是鈕祜祿妃娘娘示下,嬪妾哪裡敢有置喙?”
盛沁蕊眼中含淚,聲音裡滿是委屈:“嬪妾人微言輕,被娘娘選中安排獻舞只能遵從。”
“卻沒有想到會落得個被貶入冷宮的下場。”
“一想到鈕祜祿妃娘娘在後宮橫行無忌,嬪妾忽然想起小兒不能吸入花粉之事。”
她捂著胸口做出驚懼的模樣:“嬪妾被陷害至此,那之前好心帶嬪妾去永壽宮的榮貴人會不會被遷怒?”
“那些牡丹花,會不會進入了乾清宮,放到了三阿哥的寢殿中?”
盛沁蕊叩首,殷切說道:“嬪妾位卑,不敢與鈕祜祿妃娘娘爭鋒,□□貴人何辜?三阿哥何辜?”
“還請皇上為他們做主,肅清宮闈啊!”這話說的條理清晰,情真意切,若被陷害的人不是玉錄玳,她都要信了。
可如今,她只冷眼看著盛沁蕊的表演,內心毫無波瀾。
也不知道,她們的算計哪一環出了問題,中了花粉這招的不是三阿哥而是太子。
玉錄玳看了眼禦案後的玄燁,嘖,那臉漆黑漆黑的,都沒眼瞧。
盛沁蕊恐怕還以為玄燁這番黑臉是對著遷怒了榮貴人,算計了三阿哥的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