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這顛倒黑白的指控才是讓玄燁黑臉的關鍵。
“你說,你送了榮貴人牡丹花?”玄燁的聲音不辨喜怒。
“是,嬪妾親自送過去的。”盛沁蕊言之鑿鑿,馬佳·吉萘那裡的牡丹花是證明她話的真實性的關鍵。
“傳,榮貴人。”玄燁面無表情吩咐。
“嗻!”梁九功掃了眼盛沁蕊,躬身退了出去。
盛沁蕊有些忐忑,她說了這麼多,為何皇上沒有對鈕祜祿妃發難?
謀害皇子呢,這麼大的罪名,為何皇上能這樣冷靜地傳召榮貴人?
難道真的跟榮貴人說的那樣,皇上只在乎太子,根本不在乎三阿哥的死活?
不應該啊,宮裡攏共就三位阿哥,三阿哥又還是襁褓小兒,性情未知,皇上怎麼樣也不可能輕忽至此啊?
她的心開始“砰砰”狂跳,莫非,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只如今她該說的都說全了,箭在弦上,也容不得她多想了。
馬佳·吉萘很快到了乾清宮。
玉錄玳見她穿戴整齊,妝容完整,便知道,她還沒有休息。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馬佳·吉萘不是說等家宴結束了,回去鐘粹宮就睡她個天昏地暗的嗎?
她垂下眼,掩下所有思緒,靜等事態發生。
反正,以康熙的精明,肯定已經覺察出不對了,她既是安全的,便當一回吃瓜群眾,看看這後宮的變形記吧。
“榮貴人,盛庶妃說,她曾贈你牡丹花,是嗎?”玄燁順著盛沁蕊的話問道。
“是。”馬佳·吉萘規矩行禮,視線半垂,恭敬回道,“封位過後,盛庶妃便會搬來鐘粹宮與嬪妾同住。”
“是以,最近盛庶妃時常找嬪妾說話。”
“那日,她說她家中叔父能在寒冬養出盛開的牡丹花,嬪妾好奇多問了幾句,她便說要送嬪妾幾盆。”
“如今,那幾盆盛開的牡丹花還在嬪妾的鐘粹宮裡。”
“在那之前,她有沒有在永壽宮提及牡丹花之事?”玄燁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玉錄玳繼續問道。
馬佳·吉萘捏了捏帕子,臉上顯出猶豫之色,幾息之後,她咬咬牙,說道:“有,娘娘對牡丹花很感興趣的模樣。”
玉錄玳臉上閃過嘲諷,輕嗤一聲,再不看馬佳·吉萘一眼。
馬佳·吉萘臉一白,手上的帕子又緊了緊,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玄燁黑著臉看著底下跪著的兩個女人,只覺得荒唐至極。
這倆沒腦子的,都不知道讓人打聽打聽因花粉受苦的人是誰嗎?
玄燁實在太過生氣,他都忘了,乾清宮的訊息不是誰都能打聽,敢打聽的。
如今事實已經很清楚了,是盛沁蕊和馬佳·吉萘合謀陷害玉錄玳,但不知中間那個環節出了錯,原本該受花粉侵害的三阿哥成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