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星,你磨磨蹭蹭地,做什麼呢。”
白馬玉盤千金裘,不及芙蓉新紅妝。
等不到揭開喜蓋的洛霜滿嬌嗔一聲,她的眼前一切都是鮮豔而喜慶的,喜帕邊緣細細墜著小巧的金縷線流蘇。
垂頭羞澀而笑時,流蘇來回搖曳,歡喜雀躍。
沈眠星生平最好劍術與杯中物,拔劍從未有懼意,飲酒何曾怕爛醉。
今夜只不過喝了幾杯喜酒,他卻居然腳步虛浮,擔憂自己一身酒氣燻到了霜滿。
霜滿,霜滿,霜滿。
以後他不再是沈眠星,而是眼前夫人霜滿的夫君,沈眠星。
“為夫,知道了。”
聽見為夫這個詞洛霜滿心中歡喜且悵然地悄悄挺直了她原本就挺直的脊背。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樂我員。
出其闉闍,有女如荼。雖則如荼,匪我思且。縞衣茹藘,聊可與娛。
揭開喜帕的那一剎那,便是兩對新人攜手餘生的開端。
明麗鮮豔,帶著最純粹熱烈的愛,凝結成雲雨。
盟誓自古不輕言,洛霜滿與沈眠星,認定彼此,絕不更易。
此情不渝,人神共鑑。
“夫人......”
“夫君......”
殷勤試纖儂,藥女搗合歡。
從前荒唐早已不計,此生與爾攜手,絕不背棄。
蔣飛熊將那個女煞神顧惟兮也就當做尋常的養傷人士留在蔣家了。
在知道顧惟兮空有一身內力,但受傷掣肘無法全力對打之後,他也沒有同她切磋指點的打算了。
江水醒來時只依稀記得有一個美好的夢境,有情人終成眷侶的美夢,與自己無關,但是正因此才能純粹地覺得美好。
而後蝕骨之痛便再次席捲兒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