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愛,什麼美好,都被溺死在膿血裡。
江水恨不能有一柄細細的刀,將自己的骨髓全都挖去丟棄!
忽而有叩門聲響起,江水才驚覺,自己為了少受些折磨,已經很久沒有時刻留意外界了。
一個殺手該有的耳聰目明,聞風之能,她已經幾乎廢了。
江水一時之間羞憤欲死。
“誰!”
江水問。
卻未曾想到來人是那個懼怕自己到要死的丫鬟,不敢推門,只帶著哭腔叫喊:“蔣家仇家上門來了!少爺要顧姑娘先逃走!”
江水沉默片刻,而等不到回答的谷芽只是哭著又跑開,要去少爺身邊。
“疼。”
江水喃喃自語。
而此時蔣飛熊這邊身後眾多弟子在練武場內,正與仇家兩方僵持,劍拔弩張。
那扛著連鎖大刀的壯漢收了勢,拖著沉重的刀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刻出了深深的痕跡,退守到了領頭人身後。
領頭人是個年近不惑的長衫男子,鬢邊生著些許白髮,卻一派斯文清秀的模樣,笑著對蔣飛熊說:“我這徒弟素來魯莽慣了,倒是叫侄兒見笑了。”
客套話說的惺惺,蔣飛熊還未說什麼,身後弟子卻一陣騷動。
更有暴脾氣的當下說出不認這個叔叔的話語,贏得一片叫好聲來。
雖則也是失了禮數,但弟子的圈圈愛護之心蔣飛熊卻也甘之如飴,抬手止住了騷動。
心知此次龔堯許前來怕是凶多吉少,蔣飛熊面上也不帶多少小笑意。
“龔前輩,”蔣飛熊拱了拱手“你同我父親的淵源,飛熊身為小輩也不好苛責什麼,只是諸位今日大張旗鼓來我蔣家,打傷我門童徒弟不勝其數,可到底沒有一個長輩做派。”
“侄兒你這話可是說錯了。”
龔堯許笑道:“你我蔣龔而家本便有著舊,你那父親歸西,我沒來賀喜是我的不是。現在給你加添點血氣,也當做開開花,熱鬧熱鬧!”
蔣飛熊大怒:“你!”
他最是敬重父親,龔堯許卻直點七寸,叫他一時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