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吃一碗,都是也香甜。
待他吃完,十六阿哥已經漱口淨手,笑眯眯地看著他,道:“聽說你家今兒可是熱鬧,有蒙古的車隊到?怎麼,有不少馬匹與人口?”
“十六爺也聽說了?是鬧出挺大動靜,都是格埒克延丕勒給恒生的。”曹顒道。
十六阿哥聞言,面上越發歡喜,道:“孚若,聽說扎薩克圖汗薨了,格埒克延丕勒就要承王位,是不是恒生的世子也要請封了?若真要在京裡建府邸,確實需要人手。”
若真如十六阿哥想得這麼樂觀就好了。
曹顒搖了搖頭,道:“格埒克延丕勒的摺子已經遞到理藩院,等著襲爵是真的,有沒有請封世子卻是不曉得。”
十六阿哥聞言,不由面色一沉,道:“什麼意思?他沒給你來個準信。”
曹顒點點頭,道:“他在恒生面前從沒提及此事,給我的信中,也隻字未提。”
十六阿哥皺眉緊皺,道:“莫非他疏忽了?還是想著過幾年,等恒生及冠再說?那樣說來,蒙古來的那些人口,不是為了在京裡建府預備的。”
他在宮裡長大,揣摩人心的手段比曹顒還強三分。
等他說完這兩句,心思已經轉得差不多,一下子站起身來,咬牙道:“這是要毀諾!?”
“若是透過理藩院那邊遞上去的摺子,也沒提及此事,八成就是要毀諾了。”曹顒無奈道。
“怎麼會這樣?”十六阿哥使勁捶了捶拳頭,道。
大格格已經十四歲,沒兩年就談婚論嫁,若是恒生這裡有變,說不定就要嫁到蒙古去。
皇上膝下並無親生公主,登基後將三個侄女養育宮中,充著養女,其中已故理密親王家的六格格,前些曰子已經指婚,年底就要出嫁。
六格格雖指婚給科爾沁王孫,並不在京裡建公主府,可卻可以隨丈夫住在京城的蒙古王府。
如此,既安撫了蒙古,也不用受骨肉離別之苦。
十六阿哥與十三阿哥當初聽了這個訊息時,都分外感激。
他們曉得,皇上開此先例,就是體恤他們的愛女之心。有六格格這個先例在,剩下兩個公主留在京城,也能少許多閒話。
只是以幾位公主的身份,能匹配的多是有繼承權的蒙古王孫,京城的蒙古王孫可以選擇的餘地不多。
恒生是十六阿哥看著長大的,既是他認準了恒生,再看其他人,自然也不入眼。
曹顒將恒生這幾個月在喀爾喀的遭遇,還有格埒克延丕勒偏寵側福晉之事,簡單說了。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他還真將自己當根蔥,在京城裡攪風攪雨!”十六阿哥難掩憤憤,頗為激動道:“我這就使人去尋十七弟,既是透過理藩院上摺子,理藩院那邊會留檔。要是他真要毀諾,咱們也不能幹看著。”
他雷厲風行,怕旁人說不清楚,打發趙豐前往十七阿哥府。
等趙豐走了,十六阿哥也鎮定下來,道:“他就算不提,也不礙什麼,我直接去御前請旨。恒生的身份,皇上是知道的,難道皇上還能偏幫著旁人不成?”
未見十六阿哥時,曹顒本像他這樣惱。
可見十六阿哥這樣惱時,曹顒卻冷靜下來。
他有些猶豫,自己真的要幫恒生爭這個世子之位?
即便恒生能在京城成家,可他要是繼承汗王爵位,總有一天要帶著兒孫回喀爾喀。
既然那邊沒有善意,他怎麼捨得讓恒生去那陌生遙遠地地方面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