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佗臉帶驚訝的看著酈食其。
他麾下三千大軍已至山陽城下,旌旗飄動間,他甚至能看到城牆上那些守卒驚慌的表情。
若是強攻,此城定能攻下。
但在攻城之前,酈食其卻主動請命,欲要進城說降魏咎。
酈食其手指不遠處的山陽城。
“以軍候大勝之兵,攻此薄弱之城,自當一戰而下。只是如此一來,勢必又有士卒犧牲,埋骨於此,不如讓我入城,若能憑藉口中之舌,說降魏咎,正是那兵法上所說不戰而屈人之兵。此事若成,軍候可獲全功,士卒得保性命。若是不成,最多也不過丟掉酈食其區區一命,此乃大利。”
話到此處,酈食其猛然大笑,他伸手一指眾將,又指向自己,叫道:“當然,最大的理由還是鄙人想要立功罷了。先時那場大戰,諸將皆有功勳,唯我酈食其無功無勞,若是不趁此立功,那此番戰後就再沒有機會了,我豈不是白來一趟,還請軍候成全。”
“好個酒徒,是想立功想瘋了,也不怕那魏咎氣急之下,將你宰了。”黑臀一旁嘀咕道。
趙佗深深看了酈食其一眼,見其雖狀似癲狂,但眼神清明,想來定有把握,便道:“既然先生想去,那便去吧。”
“唯,鄙人定然不會讓軍候失望。”
酈食其哈哈大笑,邁步向不遠處的山陽城走去。
……
“公子,你要見秦軍使者?”
侯書滿臉驚訝。
魏咎並不理他,只是讓人將城外求見的秦軍使者引上來。
“鄙人陳留酈食其,見過寧陵君。”
秦軍使者是個中年文士,上來對著魏咎拱手施禮。
“你是魏人?為何為秦軍做說客!”侯書聽出對方身份,頓時大怒。
魏咎眼睛微眯,並未阻止,而是觀察著這位秦軍使者,打量著他頭上代表著秦國爵位的頭飾。
就見酈食其大笑道:“因為我要救這山陽城中的無數性命,所以才為秦軍前來。”
“荒唐,若是如此,那你秦軍自可退去,則山陽之人,性命無憂!”侯書冷笑連連。
酈食其卻不理他,而是望向魏咎,淡淡道:“我不欲做口舌之爭,也不說空話虛語,只說眼前形勢。今日秦國大軍兵臨城下,公子認為以城中兵卒,可能抵擋?”
侯書冷笑道:“我城中魏民皆恨不得與秦人拼死,公子一聲呼喚便可起壯士三四千,藉助城防之利,你城外那些人馬,如何能攻下此城?”
“不能抵擋。”魏咎淡淡說道。
侯書愣住了,臉皮直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