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陰老頭一爪擊倒王毅石,生死不知。我們先來看另一邊。那九老婆和陰老頭說完這句話,發足奔去。原本聽到王毅石大喊的一眾鏢師不明所以,雖說不少人都把隨身的武器提在手裡了,但是真正聽話四散逃跑的只有部分,畢竟這只是鏢隊而已。
夜色濃重,王毅石那邊的聲音和情況都不明顯,眾鏢師也不知道形勢如此嚴峻,除去聽話逃跑的人外,留下來的這部分卻是想要立功之人,隱隱圍了個圈,迎上飛過王毅石朝自己等人飛來的九老婆。
“哈哈,你們這些不聽話的乖娃子,省了俺老婆子麻煩,俺老婆子不殺你們留你們練功以示嘉獎!”眾鏢師聽她這番話說的顛三倒四,只當是個會武功的瘋婆子,心下不屑,一齊出手。對面的九婆子面對這一陣明晃晃的刀光,不慌不忙,隨手一抹。內力激發之下,一陣清風拂過,只是這清風當中似乎多了一些變化,留下來的鏢師當中有些經驗豐富之輩,看到對方如此應對,當即閉氣。然而這一切作為似乎都是無用之舉,無論是閉氣還是不閉氣的,在這一陣風吹過以後都怔在原地不動了。一眾人手中的武器叮呤桄榔掉了一地,這群刀口謀生的漢子,只一合,就連吃飯的傢伙都再提不住。
九婆子手揮完,看也不看,提速嚮往林子裡跑去的“聽話的壞娃子”追去。九婆子有心和自己的丈夫比試一番,此刻輕功運轉,竟是比那趁機上馬的鏢師都要快上許多。借輕功之力,整個人在周圍的幾棵竹子上騰來轉去,高度就一直維持在伸手就能摸到他人頭頂的高度。被她追到的人只能感覺到頭頂被什麼東西摸了一下,然後就氣血上湧,不省人事了。
偶爾遇到幾個觀察到情況,假借逃脫之意突然回身襲擊的人,老婆子也只是隨手一抓,鏢師手中的武器就和王毅石的一樣,無聲斷開。似被熔化卻無鐵水,又似被腐蝕卻聽不到滋滋聲響,僅從斷口能看出被抓到的刀身竟是化為黑灰,端的是詭異至極。
這一幕在竹林裡反覆上演幾次之後,其餘逃脫的鏢師再沒了之前想要埋伏的心思,當下都是全力奔行。
九婆子的輕功的確不低,然則林中逃跑的鏢師有十數人之多,又是四散而逃,僅憑一人之力向把人都抓住還是有些難。但九婆子身形不見提速,動作也不急,好像打著就這樣隨緣抓,能抓幾個算幾個的主意。這下林中眾人更不敢落後於人了,反正不管往什麼方向跑,只要跑的是跟九婆子不同的方向就對了。
卻說就有這麼一位新人,慌不擇路之下選擇跑向破廟那邊,若是一位老鏢師這時候是絕對不會選擇往這邊跑的,不說會不會連累廟裡的人,萬一廟裡也是個不好惹的主,自己豈非更難脫身?不過這位鏢局新人明顯沒想這麼多,眼看著剛剛和自己分頭跑的老大哥被那黑衣老婆子在頭上輕輕一摸就七竅流血仰面朝天了,又哪敢多想,就這麼一頭扎進破廟之內。
諸位看官,切莫著急,讓我們把時間往回撥一調,看看事情發生的時候,破廟中人在做些什麼。
廟裡借地休息的自然是張之然和梅枝茹二人。再高的山壁也有爬到頭的一天,耗時一年之久,張之然終於是能揹著草人爬上巖壁了,又試驗幾次確保不會失手之後,兩人定了個日子,帶好乾糧和水,終是與居住三年的山谷告別。爬上峭壁之後,梅枝茹請張之然送自己去到有可能聯絡到自己長輩的地方。張之然當然不會拒絕,二人一路扮作兄妹,趕路的速度時快時慢,誰也說不出心裡想的是什麼。就在今晚,在鏢局隊伍來到破廟前的空地前一刻鐘趕到廟內。兩人生火沒多久,鏢局隊伍便來了。也是二人江湖經驗不多,見鏢局隊伍前來也沒及時熄火躲藏,大大咧咧地和王毅石見過一面。
和王毅石說完了話,張之然回頭對梅枝茹說道:“沒事梅姑娘,他們是鏢局的,就打算借前面的空地歇息,不會進到廟內。”
梅枝茹正在一旁收拾草蓆,聽見了也是一笑:“然兄你也真是沒什麼江湖經驗,他們萬一是什麼歹人,你我這麼無防備住在這裡,恐怕沒到深夜就要遇襲。”
“哎,他們鏢局押鏢,要是來這個破廟裡發現我們剛剛離開的痕跡,說不得要對我們心生防備了,這才不好,如此這般相見,大家坦誠一點,不是少了許多麻煩?”在作為讀書人的張之然心裡,還是有著路人相見秉持善意的想法,我不犯你你又何必犯我?想法雖有些幼稚,但卻是一位少年對這個江湖的希冀。
然而兩人還沒收拾多久,鏢隊那邊就傳來一聲爆響,接下來又是一聲爆響和一道喊聲傳來。這喊聲是王毅石有心運足內力激發喊出,二人在廟中也聽了個真真切切。不過就連鏢隊當中的一些老資格都沒聽過陰九夫婦的名聲,廟中二人更是一頭霧水。
“然兄,是有人劫鏢嗎?”梅枝茹在夜色中的眼力自然不比現下內功大成的張之然,開口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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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張之然斟酌地說著:“襲擊他們鏢隊的好像沒幾個人,但是武功應該很厲害,你聽他們領頭的那個鏢頭上來就讓他們跑,還說什麼殺我者,一看就是自知不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