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東非是19世紀中後期到20世紀初,全世界擴張速度最快的國家。
而面對東非這種狼子野心的帝國主義國家,且擁有諸多“屠殺”,“滅族”劣跡的列強,弱小的蘇丹民眾可以說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之中,深怕有一天,東非大軍北上。
而距離東非僅有三百多公里的喀土穆市民,對於這一點也是感同身受,但是他們又沒有退路,因為整個蘇丹的精華地帶和埃及一樣,就在尼羅河沿岸,尤其是傑濟拉平原,養育了絕大部分蘇丹人口。
喀土穆城市建立在青白尼羅河交匯地帶,而在青尼羅河和白尼羅河之間的平地,就是傑濟拉平原。
受到兩條尼羅河的滋養,傑濟拉平原的土地異常肥沃,四通八達的水利灌溉系統,孕育了大批優質的麥田和棉田。
而在白尼羅河沿岸的農田裡,蘇丹的農夫,賽德力正在和自己的兒子們抱怨道:“該死的東非人,自從他們在上游建了城市後,白尼羅河的河水就變得汙濁起來。”
這是十分正常的情況,因為他們上游的傑濟拉市,是一座的工業城市,尤其是棉紡織業十分發達,同時,一些高汙染的工業,也被佈置在傑濟拉市。
同時,因為處在上游的原因,缺德的東非完全可以毫無顧忌的向下遊排放工業和生活汙水。
一般情況下還好,但等到這段尼羅河的枯水期,水量不足,汙染物就會聚集,然後散發出濃郁的“臭氣”。
這毫無疑問,對於賽德力一家造成了極大困擾,因為他們家的農田,都在白尼羅河兩岸,嚴重依託這裡的河水灌溉。
白尼羅河不僅關係著他們家農田的產量,同時也是他們最重要的生活用水來源,所以對於下游河水被汙染,他們是直接受害者。
賽德力的大兒子,阿布利德看看泛著油光的白尼羅河河面,也十分氣憤的對賽德力說道:“是的,父親,這群汙染了聖河的混蛋,真主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和埃及人一樣,蘇丹的居民對於尼羅河同樣視作“聖河”,畢竟沒有尼羅河,埃及和蘇丹就不會存在,尼羅河是沙漠地區居民,世世代代賴以維持生計的源泉。
而東非對於白尼羅河的汙染是肉眼可見的,對於汙染白尼羅河的東非人,本就對東非不滿的蘇丹民眾,就像被火上澆油一樣,更加悲憤不已。
憤的是東非玷汙了這條“偉大”的河流,悲的是他們對於東非這個“兇手”毫無辦法。
賽德力嘆了口氣道:“東非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之一,就是英國也拿他們沒有什麼辦法,真主啊!難道您拋棄了你的子民!任由這些不信者惡魔,在人間肆虐?”
而賽德力並不知道,正是因為他口中的真主,才是恩斯特對於埃及的態度才會如此差的原因。
畢竟,對於東非這種大國來說,根本就不缺傑濟拉市那一點土地資源,東非比傑濟拉市優良的土地多的是,完全沒有必要在這樣一座邊境城市,建設眾多工業專案。
對於恩斯特這種統治者來說,除非他本人是宗教的受益者,否則的話,宗教分子對於恩斯特來說就是麻煩和刺頭,更何況是阿拉伯教這種容易產生極端分子的宗教。
只要看一看埃及隔壁的阿比西尼亞帝國就可以看出來,東非對兩種不同文化國家的區別對待。
雖然,東非對於阿比西尼亞帝國算不上好,但也不至於太壞,在20世紀初這個殖民主義依舊盛行的時代,東非對於阿比西尼亞帝國的殖民策略主要是經濟殖民,阿比西尼亞帝國依舊可以保持一定的主權和發展上的自由,相對於傳統殖民主義,這確實是一種“進步”。
而能夠被東非經濟殖民的國家,從某種程度上厚顏無恥的來說其實也是“幸運”的,畢竟相比較那些被東非物理消滅的國家和政權,苟活也未必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