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長鑫。”程千帆手持烙鐵,說道。
盧長鑫一個哆嗦,抬起頭,就看到了坐在輪騎上,手持烙鐵的程千帆,他露出驚訝無比的表情,“程總?”
然後,盧長鑫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命的喊道,“程總,程總,救命啊。”
“程總,你快給太君說,我是特工總部的人,我是汪先生的人,我是為大日本帝國效力的。”巨大的求生意志,甚至令盧長鑫暫時忘卻了痛苦。
“太君說,你剛才罵了他們。”程千帆說道。
“我沒有?我——”盧長鑫臉色大變,然後他想起來了,趕緊叫屈道,“程總,我那是口無遮攔,是我嘴賤,你快點為我向太君求情,是我嘴賤,我願意向太君磕頭道歉。”
“太君很生氣。”程千帆說道。
“都是誤會,誤會。”盧長鑫趕緊喊道,“程總,你對太君說,我是真心為大日本帝國效力的,我為大日本帝國出過力,我為大日本帝國立過功。”
“噢?”程千帆露出傾聽樣子,他手中的烙鐵暫時放低。
“軍統上海站南市交通站,是我,就是我帶人破獲的,我,我還親手打死了三個軍統呢。”
“還有,還有,盧家灣的紅黨地下黨,是我帶人抓的,有個紅黨小崽子要通風報信,是我,是我及時發現讓人綁了扔井裡的。”
“還有,還有……”
程千帆看著盧長鑫,他的臉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一幅傾聽的樣子。
“還有復旦公學的學生密謀反抗蝗軍,是我帶人向宿舍扔的炸彈。”
“是李萃群叫你來的?”程千帆忽而打斷了盧長鑫的話,冷冷問道。
“是。”盧長鑫趕緊點頭,“是,是李主任讓我來接胡四水的,胡隊長被蝗軍誤抓了,李主任說他會找陳主任與蝗軍溝通,讓我來接人。”
“蝗軍在高林路遭遇青島站的埋伏。”程千帆問道,“你老實說,是不是李萃群故意陷蝗軍中伏的?”
“沒有的事情。”盧長鑫趕緊否認,此時此刻,他盯著程千帆看,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程千帆竟然一直是直呼李主任的名字,且這態度很不對勁。
還有就是,程千帆為何可以出現在這個刑訊室,而且還參與審訊他?
最重要的是,程千帆剛剛問出的這個問題,令他感到了害怕!
“程總,你為什麼這麼問,李主任對汪先生,對蝗軍是忠心耿耿的,李主任是你的學長,你怎麼可以……”
“閉嘴,現在是我審問你,我問你,你說什麼!”程千帆冷冷說道。
盧長鑫驚恐不安的看著程千帆,此時此刻的程千帆令他害怕,覺得有巨大的陰謀正襲向特工總部。
程千帆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李主任和程千帆之間起了什麼矛盾,這傢伙這是要借題發揮,要借刀殺人?
一定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