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特情處唯知奉命鋤奸,陳明初之死,系意外,何、簡等皆系頑固漢奸,該殺,更予日人重創,肖勉所部,大功無過。”
“怎麼會這樣?”畢先登大驚。
他看著陳功書,“區座,戴老闆怎可如此?”
畢先登無法接受電文所說,他面色灰暗,“戴老闆也太偏袒上海特情組了,分明是他們擅自行動,壞了我們的大事,現在卻……”
畢先登氣急,忍不住憤憤說道,“戴老闆不公平!”
“閉嘴!”陳功書面色嚴肅,大聲呵斥,“這話我是第一次聽見,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否則,家法從事!”
“是。”畢先登嘆口氣,垂頭喪氣說道。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是一鬆,他知道自己過關了:
區座盛怒之下口無擇言,他這邊若是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難免會令區座起疑,有芥蒂。
“區座,現在陳明初死了,王鉄沐也被七十六號軟禁,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畢先登問道。
陳功書沒有立刻說話,他的臉色陰沉不定。
無論是陳明初意外死亡,直接導致他苦心經營的‘刺汪’計劃徹底破敗,而在他向重慶告狀後,戴春風非但沒有懲治肖勉,而是一昧偏袒肖勉以及上海特情處,這更是令陳功書憤懣不已。
“告訴‘縴夫’,想辦法打探王鉄沐當前的情況。”陳功書思忖片刻,說道。
雖然陳明初死了,但是,王鉄沐還活著。
若是能幫助王鉄沐能順利度過這一難關,他的刺汪大業還有機會。
“是!”畢先登沉聲說道。
……
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
“荒木君也是很不解啊。”程千帆對李萃群說道,“他甚至驚訝說,王鉄沐是不是活膩了。”
李萃群微微一笑,不語。
這令程千帆更加好奇了,不知道李萃群使用了什麼手段,此前口口聲聲表示有軍統機密要彙報,試圖以此為籌碼從日本人手裡買命的王鉄沐,卻忽而沉默了。
即便是程千帆方才以荒木播磨委託人的身份去見王鉄沐,王鉄沐卻是顧左右而言他,不再提及此事。
這令程千帆頗為詫異,那可是王鉄沐自己主動叫賣出來的活命籌碼,此人現下卻是為何如此?
他知道問題一定出現在李萃群這裡。
看到李萃群不欲言說,程千帆也便不再提及此事。
兩人吃茶聊天,還說起了各自在東亞同文學院求學時候的趣事,倒也其樂融融。
也就在這個時候,胡四水推門進來了。
“學弟來得正好。”李萃群微笑說道,“有一出好戲。”
“什麼好戲?”程千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