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千軍萬馬,後者是單槍匹馬,卻是一員能在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猛將。
面對著黎明生那張英氣逼人和殺氣奪人的臉,至慈感到一種巨大的壓力和危機。
臺下的圍觀者看得膽戰心驚,忘記了叫好喝彩,尤其是玉煙真人,他因擔心愛徒受傷,表情在時刻發生著變化,不知不覺間,額頭上已冒了汗。
旁邊的易錦繡道:“師兄,要不讓原生認輸吧。”
玉煙真人沉吟片刻,道:“再看看吧。”
任自飛又進入了渾然忘我的境界,只見他眉頭緊蹙,眼睛聚起光芒,直盯著在場上相鬥的兩人,似乎比兩人更費心力,早已滿頭大汗,卻顧不上擦一擦,但他的表情卻很沉靜,看不出緊張,也看不出激動。
遠處的顏墨無意把目光往這邊一瞥,看到他這副樣子,心下不由起疑,這個人絕沒有那麼簡單,還要多留意才是。
擂臺上的二人還在全力相鬥,至慈一時取勝不了,急忙調整戰術,用法力幻化出透明的金鐘罩護住身體,手中劍頻頻劈出,攻守兼備,氣勢卻絲毫不減。
黎原生卻似乎沒什麼戰術,去繁就簡,直達根本,對於危及性命的進攻,他避開即可,絕不過多糾纏,他見至慈使出金鐘罩護體,自己的進攻受阻,便飛到高空,頭朝下,手中劍直直地向下刺下,那裡是金鐘罩的最薄弱處。
俗話說,有一得,必有一失,至慈有了金鐘罩護體,身體騰挪卻很受限制,這個角度,不便於打擊上面的敵人,急切間朝上刺出一道劍芒,以為必能逼開黎原生,最起碼能改變他的進攻方向,或讓他的速度減緩,自己好有時間做出應對。
豈料,黎原生不閃不避,不格不擋,只是左肩偏了偏,劍芒擦肩而過,肩膀雖受傷,但身形不變,手中劍仍是刺向金鐘罩的頂部。
至慈大吃一驚,急忙收起法力撤退,雖然避開了黎原生的這一擊,自己卻無暇出招,只顧後退,來避開黎原生的近身刺擊。
黎原生一陣搶攻,終於把至慈逼得飛到了臺下。
眾人齊發一聲驚呼,鼓起掌來。
黎原生勝了,且勝了一個修為高出自己許多的強大對手,雖然受了點傷,卻無大礙,他用真氣封住傷口,衝臺下的至慈拱手道:“師兄承讓了!”
至慈的臉色極為難看,表情中有不甘,有哀傷,有憤怒,也有絕望,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敗了,自己一個被眾人公認為要成為弟子輩中第一的選手,竟然敗給了他根本沒放在眼裡的一個年輕弟子手中,他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他雙手合十,向臺上的黎原生施了個禮,便默默地迴歸本隊。
無求和無功兩位法師雖然嘴上安慰著至慈,心裡也是極為難過。
至慈的落敗,意味著哀仁寺已無緣弟子輩中的前五,師長輩的前五,他倆更是不敢奢望,二人已修行到了盡頭,再提高已是很難。
無功師兄和無果師弟的死,讓哀仁寺的實力大打折扣,而今,他們認為是哀仁寺未來希望的至慈居然也敗了,這就叫禍不單行,哀仁寺從此要一蹶不振了。
黎原生輕輕一躍,飛到玉煙真人面前,施禮道:“弟子學藝不精,受了一劍,給師父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