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對手,顏墨自信一招便能教他下臺,昨天耐著性子和胡改邪過了三招,是照顧柒師姐和袁師兄的面子。
比武開始。
任自飛仍像昨日一樣,坐在那裡,渾然忘我地觀摩戰鬥。
今日比昨日更加精彩,昨日畢竟是海選,選手良莠不齊,今日的選手都有一定的道行,最起碼不像任自飛和至美小和尚那樣,一個會打不會飛,一個會飛不會打。
所以他觀摩得更加專心,簡直如飢似渴。
他以前覺得練功枯燥乏味,現在卻體會到了其中樂趣,師父五年授業無功,許清涯一朝點撥,便如一把金鑰匙,開啟了他那扇鏽跡斑斑的智慧之門。
他雖然只是看,並未實踐,但以前師父教給他的那些招式,那些法訣,現在豁然開朗了,便如點亮了一盞明燈,照亮了他大腦中每個黑暗的角落。
黎原生第四個上場,他今天遇上了一個強勁的對手,是哀仁寺的至慈法師。
哀仁寺雖然在此次浩劫中損失慘重,高手十去八九,但畢竟還有幸存,至慈便是之一,
他雖是弟子輩的選手,修為卻不輸一些前輩,眾人私下裡已將他列為弟子輩中的第一。
黎原生臨上場前,玉煙真人一再囑咐:“打不過便認輸,切莫逞能,傷了身體,於日後修行有害。至慈是成名的高手,輸給他不丟人。”
黎原生口上稱是,心中卻有不服,噔噔噔幾步上了擂臺,衝至慈一拱手,道:“師兄請!”
兩人見禮畢,各自抽出長劍,戰在一處。
比武到目前,這一場打得最是精彩,兩人皆以攻擊見長,至慈霸道,黎原生暴戾,兩柄長劍射出數十道光芒,在空中交錯縱橫,即使是臺下的圍觀者也能感受到劍風劍氣,颶風大起,近處的樹木也在劇烈地搖擺。
兩人鬥得多時,黎原生畢竟不如至慈道法深厚,漸處下風,但他仍全力以赴,一時倒也不至落敗。
他和普超英不同,普超英是處危不亂,每每能化險為夷,他則是處危愈強,越挫越勇,往往欲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鬥得越是激烈,他的招式越是殘暴,疾如雷電,氣勢如虹。
至慈本來勝券在握,全沒將年紀輕輕的黎原生放在眼裡,本想一鼓作氣戰勝他,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竟能爆發出那麼強大的戰鬥力,越鬥越是心驚。
單論修為,他絕對在對方之上,若是站著不動比拼法術和法力,他自信能輕鬆贏了對方,可是實際打起來,卻並非那麼容易。
至慈的修為向來剛硬霸道,氣勢磅礴,總能全方位地壓制住敵人,而黎原生卻又是另一種全然不同的氣勢,一支獨秀,無畏無懼。
前者雄健渾厚,後者銳不可當。
前者是不可一世的帝王,後者是武藝高強的刺客。